「父皇,您不必自責,兒臣無礙,即便是雙腿落下殘疾又如何,兒臣依舊會為父皇效力,為天下百姓效力。」
蕭琳的態度格外柔軟,令蕭競權很是驚喜,他拍了拍蕭琳的手臂道:「你懂事許多了——還不快給二殿下準備座椅,你們這群人侍奉朕是愈發體貼周全了!」
蕭琳對蕭競權這樣柔和的態度略感驚訝,隨後告訴他,他今晨才到宮中,此前一直是蕭珍在近前服侍。
「珍兒有心了,朕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的母妃如何了,可有前去看望過她?」
蕭競權自然是在說梅妃。
蕭珍答道:「母妃的身子無礙,昨夜她還來看望過您,只是母妃她還需靜養,不能留在此處。」
蕭競權點頭,又將視線移回蕭琳的身上,告誡他這段時間要擔起大任,也要替自己照顧好梅妃。
「兒臣遵命,請父皇放心。」蕭琳答道,只覺身側蕭珍的目光刀劍一般刺向他。
蕭競權露出少有的慈愛的一面,隨後讓無關人等都離開,只留下了蕭珍和蕭璇,可是蕭珍寧願自己也能夠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無論他做什麼,父皇對他都是這般毫不在意?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了一個不知道男女,還沒長成型的孩子,父皇就大病一場險些暴斃宮中,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孩子的母親是梅妃娘娘,難道就是因為他蕭珍的母親不得寵愛,所以也理應被厭惡嗎?
或許,若是那個犯下滔天大罪的九弟還活著,哪天父皇他心情好了,也會原諒九弟,重新寵愛他信任他也說不定呢。
蕭珍感到前所未有的怨恨,這一刻,他真想要一劍結果了自己的二哥和父皇,他又為什麼不敢走出這一步呢?
蕭競權並未注意到蕭珍逐漸瘋魔的神情,只是一味顧著和蕭琳說話,告誡他帝王之道應當如何,告誡他要為自己看顧好朝堂,莫要讓一些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琳兒,不管從前朕待你如何,朕如何訓斥你責罰你,可是朕永遠信任的人只有你,這幾日朕要好生休養……你說得對,或許我和你母妃無緣吧,這段時間,你也要照顧好她,畢竟她——」
他言語未盡,二人心知肚明便好。
蕭琳悉心聽完蕭競權的教誨,隨後說道:「父皇安心靜養便是,只是兒臣還有一事稟報。父皇這場病來的急重,自然是為皇貴妃娘娘安康憂慮,因憐惜幼子之情一時氣血不振,可是父皇從未沾染頑疾,身體康健,這一場急病,其中另有蹊蹺。」
他神色凝重說道:「皇貴妃娘娘雖在病中,可是卻沒有忘記關心父皇的病情,太醫告訴她,當夜宴會上陛下的吃食中可能混入了不乾淨的東西,才使得父皇口吐鮮血,昏迷一天一夜之久……」
「什麼?是誰!是誰要害朕!」
蕭競權緊握住蕭琳的手,怒而起身,又咳出了幾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