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說笑了,她如何不願呢?紫贇,難不成你在故國已有夫婿,還是對朕其他皇子心有屬意?趁著今日大好吉時說出來,朕金口既開,便一定許諾予你。」
言已至此,眾人皆覺察蕭競權的弦外之音,噤聲望向紫贇,皆緘口垂眸,不敢再多聽一個字去。
見紫贇不回答,蕭競權輕哼一聲問道:「睿王妃何在?」
「啟稟父皇,兒臣在。」
睿王妃惶恐走上前來行禮,蕭競權掃了一眼她隆起的小腹,先是問近日來她是否安心養胎,蕭珍是否對她加以呵護,得到回答後又問:「聽說你和紫贇近日來常常相互走動,想來你也是知道她的心意的,告訴朕,她可曾提起過什麼中意的男子,或者是否她在故國還有姻緣?」
「父皇,兒臣不知……只是前幾日在府中養胎,天氣熱了自覺有些煩悶,恰好寧珠公主的府邸離兒臣住處近一些,這才常到府上探望……」
「朕記得不曾下旨禁止旁人探望紫贇,你不必擔憂此事——你們這樣忸怩不定,卻像是有什麼事瞞著朕,若是再不說明,朕可就只能問一問珍兒了。」
蕭珍今日有政務在身,並未前來赴席,故而此時並不在場,一提起蕭珍的名字,睿王妃便更是神色驚惶,汗珠順著鬢髮滑落。
「陛下,臣妾看王妃面色不大好,天氣炎熱,陛下總要心疼自己的孫兒才是。」
若不是梅妃及時開口為其結尾,只怕性格溫愚的睿王妃百口莫辯,也正因此,紫贇嫁與秦國公世子為側妃一事,也就這樣敲定。
蕭競權面色陰翳回到殿內,見桌上仍擺著一壺冷茶,將那茶壺憤而摔落在地,才欲責人前來,卻又平息怒意,擺擺手讓李素離開。
梅妃繞過地上的碎瓷片,從一旁冰鑒上取下一個瓷碗遞給蕭競權。
「臣妾不知道陛下為何這樣生氣,若是陛下願意,可以將心事告知臣妾,今日宴席結束的早,想來那些侍女也才燒好水,擔心太早呈上致使陛下口渴卻無法飲茶。」
蕭競權點點頭,接過她手中的瓷碗,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
「這些葡萄是臣妾命人放在冰鑒上的,陛下若是口渴,可以先吃一些。」
他轉過身看著梅妃的眼睛,柔聲輕嘆道:「蘭兒有心了……朕今日的確是心中有怒,卻不知如何開口言明。」
蕭競權摘下自己的頭冠,側過身枕在梅妃膝上,握著她的掌心摩挲。
「是不是那個碓拓來的紫贇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梅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