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劇痛戛然而止,冬兒終於擺脫了那幾乎讓人難以喘息的痛,連忙安撫祥雁,稱是自己心悸之症復發了。
「奴婢不曾看見和尚,奴婢差點和娘娘走失了,很快就追過來,不曾看見有人離開啊。」
「是這樣嗎……」冬兒抬眸,看見地上那隻被吃剩的燒鵝,還有自己手中消失不見的點心,搖了搖頭。
她從懷中拿出錢袋子,給了祥雁一些銀錢,讓她將錢交給賣燒鴨的店家,就說是方才看見一個乞丐從後院偷了一隻燒鴨,這隻燒鴨的錢便由冬兒付過了。
「是,娘娘您且在此等一下,奴婢去去就回。」
冬兒拿出手絹,擦了擦額前的汗珠,說來也奇怪,方才還痛得呼吸不暢一般,如今卻這樣快恢復了。
她由祥雁陪著上了馬車,讓車夫去買了點心,到了英國公府上與英國公夫婦道別,亦安撫梅音,待她再修養幾日,等孩子足了月份再回京中。
梅音瞧見冬兒面色不好,可是冬兒也不說緣故,只好私下裡給了錦書和祥雁各一個成色清透的玉鐲,希望她們盡心侍奉好冬兒就是。
祥雁和錦書很是懂事,沒有私自留下梅音贈與的那個玉鐲,而是將它們交給了冬兒,冬兒握著那兩枚玉鐲,知道梅音放心不下自己,時時刻刻惦記著自己,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暖意,將自己手上一對銀鐲摘下,與梅音的那對合在一起分給兩人。
回裴大人府上時已是午後,錦書與其他幾個侍女已經為冬兒收拾好了大半,冬兒還因早上的事心神不寧,便讓眾人離開,臥在小榻上休息了一會兒。
覺慧到底是什麼人,他說的所謂心事放不下,又是什麼意思?
冬兒越想越是不安,迷濛之間便睡著了,又做了那個許久不曾回見的噩夢,從夢中驚醒,塌下下竟被汗水浸濕,窗外天色昏黑。
她暗罵自己不爭氣,明明蕭瑜已經好好的登基了,自己還是做這些不吉利的噩夢。
想起蕭瑜的叮囑,要愛惜身體及時醫治,冬兒便告知了祥雁去請郎中來看,確認自己身體沒有什麼異樣,也沒有復發心悸之症,才算是了卻了這樁心事。
明日就要啟程,如今已至晚膳時,再去見宋蓉和湘琴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冬兒各送了兩人一份厚禮,許諾期盼來日再見,她亦想起今日忽然出現的覺慧,或許今生再見他一面,更是不可能了。
不過還好,她終於要見到蕭瑜了,因要同裴大人及其家眷一同入京,故而在路上行了兩日余才至京城,蕭瑜本意是讓冬兒先在裴府中小住幾日,他也好為冬兒安排身份,自裴府中迎她入宮。
可是一旦知道自己心愛之人如今與自己所隔不過是幾道城牆而已,蕭瑜便什麼都顧不得了,從前為了冬兒,他尚能任性許多回,如今為了相見又有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