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她們?是送她們回家嗎?」冬兒問道。
「是啊,皇宮是我們兩人的家,她們無論是因何被囚禁永巷中,也不過是往事罷了,這永巷裡陰氣和怨念太重,會損傷了我們的福分的,我已經預備下旨今後不設永巷,將此處宮殿改為一處庭院。」
雖然是蕭瑜為自己一手準備好的功勞,可是冬兒這個皇后總算是能幫到蕭瑜什麼了,她自然是願意的,讓蕭瑜不要在這裡停留太久,當心受寒,就和眾人一起離開了。
蕭瑜笑著目送冬兒離開,隨後命人關上了殿門,梁明為他搬來一把椅子。
「把人帶上來。」
蕭瑜的聲音中再沒有方才的溫暖與柔和,凝視著遠處被按在地上的宸妃。
殿柱後一個被粗暴捆縛的人被壓了上來,和被拖拽至御前的宸妃一起跪在蕭瑜面前。
「陛下,柔嘉長公主今日入宮只帶了兩個侍女,都不曾前來永巷,卑職已經讓她們離宮了。」
蕭瑜點點頭,將視線壓向被堵住嘴巴的柔嘉長公主,命人為她鬆綁。
柔嘉已經被嚇得失神,才放開了手腳,自己口中的布巾還不曾吐出便上前去碰蕭瑜的腿希望求情,被梁明一腳踢在心口上,悶哼了幾聲,便動彈不得。
「大膽!不得對陛下無禮!」
蕭瑜抬手作勢安撫梁明,卻又一言不發,只是平靜地望著柔嘉,看她艱難地爬到自己身前,張皇失措地求情,希望蕭瑜慈悲。
一旁的宸妃似乎也不再瘋癲,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宮女一掌扇去翻倒在地,這是當日梅妃下達的旨意,她換了那杯毒酒,讓宸妃苟活至今,又下令一旦宸妃開口說話便命看守之人掌嘴,至於看守她的宮人,都是曾經被五皇子蕭瑰所害宮女的親眷。
看著宸妃陰毒的眼神,蕭瑜難得心情好了些,冷哼一聲,換上一副笑臉,移開視線用無辜的語氣說道:「皇姐,我對你難道不曾慈悲寬恕嗎?你的生母和哥哥害我和母親生不如死,可是我卻依舊尊你為長公主,賜你封地,恩蔭你一雙兒女,為駙馬加官進爵,你捫心自問,我對你究竟如何?」
柔嘉失聲痛哭,哀求蕭瑜留自己性命,今後絕不敢再犯。
「你若是惹惱了我,倒還有些商量的餘地,因為我有心不做一個睚眥必報之人,可是今日你做的事太過了——皇后是我的軟肋,你惹她傷心積鬱,我是一定不能輕饒了你的。」
蕭瑜垂眸似是無奈:「有時我也是心裡好奇,明明我對你們這群昔日的仇人已經是仁至義盡,可你們偏偏把我一片仁心當做是我軟弱無能——有句話我已經問過了許多次,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