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之事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想來母妃你是記得此物的,當日母親無奈入宮為妃,她不曾想過要與任何人為敵,她得知父皇妻妾成群,感嘆自己遇人不淑,也對當日聖敬皇后與你們後宮嬪妃心懷歉疚,你們不去恨父皇,卻去怨恨她,連一條生路都不肯留下。」
蕭瑜頓了頓,將回憶往事帶來的沉鬱壓向心底,他有時也會厭惡自己,厭惡自己不能像母親一樣灑脫,他放不下仇恨。
「記得你也曾說過,我和母親身上都流著異族的血脈,你知道嗎,父皇雖寵愛母親,卻也只是寵愛而已,從沒有想過讓她和她的孩子記入彤史,我們母子二人從來都不會威脅你和五哥的地位,若不是你們步步相逼,我大可以做一個閒散王爺,母親做一個寵妃了卻餘生。」
他語調平和,仿佛充斥著痛苦的往事如今已經不過是一場漫談。
宸妃認出了這個盒子,可是卻又想不起是什麼時候見到它,她顫抖著手,用不停止的搖頭否定蕭瑜的話,否定自己再也不可能見到自己最恨的女人這個事實。
她雙手顫抖不停,接連幾次都沒有打開那個並不算緊扣的盒子,最終那盒子從她手上滑落摔在地上打開,赫然露出一條已經陳舊的瑪瑙手鍊,做工並不精巧,是斡卓人的工藝。
眼淚奔涌而出,她抓起那手鍊便要扔掉,可是手卻停在半空中,良久,她將手臂放下,緩緩將那手鍊握在手心中。
「你可認出來了?這是什麼東西?」
蕭瑜的確不知為什麼自己的母親要將一件東西交給從前的死敵,他也沒有必要知道,只是宸妃面上的神色讓他心有疑惑。
「……這是你母妃初到京城的時候,送給我們王府中的人的,每個人都有……那個時候我們聽說陛下被俘,整日里提心弔膽,我聽父親說,有一位番邦公主救了他,她也要與陛下一同回京……後來,後來她來到府中那日見到了我們……」
那天納蘭與蕭競權一同騎馬回到王府,王妃和嬪主們一同迎接,她們看到一位極為美艷的女子和蕭競權一同回來,她望向鶯鶯燕燕卻毫無生氣的女人們,美麗的臉上驚詫無比,為首的那個女人看到她後與蕭競權爭執不休,斥責他背信棄義,她孤身在異國他鄉,唯有迎風流淚,茫然無措。
她把自己身上能為數不多的首飾悉數摘下,直至髮辮散落在肩,迎風散亂,那些遠比不得金珠珍寶華貴的首飾被送給那些怯怯望著她的女人,她向當年的聖敬皇后致歉,也向其餘觀望著的女人訴說她的愧疚,隨後騎馬離開,隨風一樣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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