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你似乎有很多問題。」他眸光幽邃瞧她。
「也沒有啦,對您好奇還不行?」夏黎漾訕訕笑了下。
陸淮承不置可否笑了笑,淡淡說:「蠟燭你幫我滅吧。」
「那不行,蠟燭要自己吹,許的願才能實現。」夏黎漾努了怒嘴,將蛋糕往他面前推了推。
「幼稚。」陸淮承嗤笑了聲。
但在她清麗眉眼充滿鼓動的注視下,他最終還是微微垂首,吹滅了蛋糕上所有晃動著的燭火。
「生日快樂,同樣幼稚的陸先生。」夏黎漾眼尾月牙似地彎了彎,湊上去幫他拿掉了蛋糕上的蠟燭。
陸淮承牽了牽唇角,語氣似嗔非嗔:「你又不肯幫我。」
「我是怕您的願望實現不了。」夏黎漾無辜眨了眨眼,然後將話題拉回了之前,試探問,「您是不是十六歲之後過得沒那麼開心了,才讓我拿掉了兩根蠟燭?」
「嗯。」陸淮承微微頷首,平淡和她解釋,「因為我母親是在我十七歲那年躺進醫院的。」
「啊,抱歉……」夏黎漾有些侷促抿了下唇。
雖然她之前就推斷出他母親已經在病床躺了很多年了,但也沒料到這事發生在他成年之前。
「沒關係,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陸淮承溫淡笑了笑。
「您那時候應該在讀高二吧?」夏黎漾問。
「嗯,高二下學期。」陸淮承眼帘輕垂。
他還記得那一天。
原本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晚自習。
他坐在教室里刷著題,溫語臣在他隔壁桌下偷摸玩著手機。
時不時地還要戳他下,讓他幫忙看眼窗外走廊有沒有教導主任在巡查。
「教導主任沒有。」陸淮承輕聲說。
他穿著夏季校服,少年發育時的肩寬,已經可以將襯衫撐得挺括。
「哦。」溫語臣鬆了口氣,正準備再開一盤遊戲。
卻又聽他說:「但班主任馬上要進來了。」
「……」溫語臣身子一僵,手忙腳亂將手機塞進了桌洞裡,「你小子,說話大喘氣啊!」
「幫你鍛鍊下反應速度。」陸淮承戲謔笑了笑,斂了眉眼。
「真有你的。」溫語臣無語扯了下嘴角,拿起筆的瞬間,班主任也推開了教室的門。
但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繞著教室兜一圈,而是直接點了陸淮承的名字,讓他出來下。
陸淮承有點莫名地站起身。
溫語臣以為他做了什麼違反校規的事被抓了,還在幸災樂禍地瞅他。
直到教室外,班主任表情有些嚴肅地跟他說,他母親出了點意外,情況不太好,需要他趕緊去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