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溫度覆蓋在了她發燙的皮膚上,如飲甘霖, 卻又讓她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 小臉往後一撤,脫離了他的掌心。
「您都說了難受就去醫院,我哪敢再叨擾您。」夏黎漾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一臉委屈地瞅了瞅他。
陸淮承骨節分明的手輕滯了下, 略顯尷尬地抄回了西裝褲兜。
默了兩秒,笑笑說:「這麼聽話了。」
「不然又要惹您不快,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哄您。」夏黎漾長睫輕輕扇了扇,嗓音嘟囔著綿軟。
「我哪裡需要你哄。」陸淮承眼神柔軟了幾分,鬆了西裝的扣子, 翩然俊雅坐到了她的床邊。
夏黎漾心跳莫名快了幾拍,眼神輕挪說:「您前兩天都不理我了。」
「我前兩天稍微有些忙。」陸淮承語氣不太自然地頓了下, 才溫潤笑說, 「而且你發我的消息, 我有回吧,怎麼能給我扣莫須有的罪名?」
「……」
話是這麼說沒錯, 但您明顯有在刻意疏遠我。
為什麼不承認。
夏黎漾覷了眼他帶了面具一般的清雋笑臉,默默將這話咽回了肚子。
他不想和她談的問題, 她問也沒用。
而且她也沒必要在乎他之前是怎樣想的。
他們之間又不需要太真實,太清楚的情感。
她只需要抓住他回來的機會就可以了。
夏黎漾輕抿了下唇,眼波流轉,楚楚可憐望了他一眼,輕聲說:「我都難受死了,您還要指責我給您扣罪名。」
「我沒有指責你。」陸淮承笑容無奈了幾分,溫淡嗓音里多了些關切,「體溫量過了麼?」
「正在量。」夏黎漾輕頓了下,瞥了眼床頭的時鐘,「差不多好了。」
她說著,從被子裡伸出了蔥白纖細的手,將體溫計遞向了他:「您幫我看看,我頭昏眼花的。」
「嗯。」陸淮承接過她手中的體溫計,垂眸看了眼,眉頭蹙了蹙,「38度。」
「那麻煩您幫我遞一下桌上的水和退燒藥……」夏黎漾舔了舔發乾的唇,倚著床頭坐起了身。
「沒到38.5度,沒必要吃退燒藥。」陸淮承放下了體溫計。
「可我燒著難受啊!渾身疼,還冷。」夏黎漾聲音又故意放虛弱了幾分,眼尾也耷拉了下來。
陸淮承墨眸沉靜注視了她片刻,淡淡站起了身:「你先躺會兒,我去想辦法,藥別碰。」
「好吧……」夏黎漾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她說冷,其實還是想藉此讓他抱一抱她之類的。
但他不僅沒有順著她的想法再靠她近一些,反倒要離開她的身邊。
夏黎漾悻悻躺回被窩,望了眼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想難不成他準備去給她買個暖寶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