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下周回來了。」陸淮承點了點頭。
「那剛好,你這兩天準備準備,回去江城跟她把婚訂了吧。」陸志遠說。
「……」陸淮承微微一怔,眉頭輕蹙說,「語霖她才剛回國,工作也沒定下,沒必要這麼倉促訂婚吧。」
「哎,我這不是身體也不好,就想看著你早點把婚結了,我也能安心把集團交給你,好退休養病。」陸志遠嘆了口氣。
「……我結不結婚,和接手公司也不衝突吧?」陸淮承緩緩說。
「溫家在北城的業務發展比我們好,你早點和他們成為親家,也有助於集團的發展。」陸志遠頓了下,眸光探究睨他,「怎麼,你還對訂婚這事有什麼顧慮麼?」
「……沒有,我只是覺得有點趕。」陸淮承薄唇緊抿了下。
「要麼你就繼續代理我的位置,我先不退了。」陸志遠頓了下,神情有些疲憊道,「你自己考慮下吧,我累了,要再躺一會兒。」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陸淮承心情複雜退出了病房,走去了走廊的盡頭的窗口,望向了外面亮起的萬家燈火。
不知道為什麼,終於聽到陸志遠鬆口要將集團交給他時,他並沒有覺得很開心。
雖然他早就做好要聯姻的打算,這也不是陸志遠忽然加給他的繼承條件。
但他莫名就開始覺得有些抗拒。
不僅沒有要得到什麼的歡喜,反而有一種要失去什麼的悵然。
他很久沒再去想的那個人,又不可避免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不知道她這半年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和她的徐先生訂婚。
想到這,陸淮承心臟不由自主筋攣了下。
他不由垂下了眼,兀自哂笑下。
原來再想起她,他的心還是會痛啊。
陸淮承有些無力地攥了攥垂在身側的手,眼神一點點暗了下去。
周六,陸淮承買了一張機票,飛回了江城。
行李在別墅放下,他便徑直去了後面的小高層,電梯上到了頂樓。
這一次,他終於推開門,走了進去。
許久未住過人的房間裡,地板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
他當年為她買的各種奢飾品,依舊原封不動的堆在客廳的角落。
而他送她的那條項鍊,也靜靜躺在她的梳妝檯上。
鑽石的光芒已經蒙了塵埃,不再那般刺眼,卻扎在了他的心底。
陸淮承緩緩放下手中的項鍊,靜靜坐到了她的床邊。
他還記得她纖纖素手摟著他的腰,嗓音綿軟要他陪她睡覺。
記得她濃密長睫輕扇,可憐楚楚說她舍不得他親手熬的薑湯。
也記得她一襲白裙,笑容明艷,問他哪個帽子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