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握著大大的刀,表情還呆呆的,怎麼看怎麼可愛的緊,司羨元瞧著她,有點忍俊不禁。
明窈沒再理他,自己練自己的。
兩柱香後,司羨元就叫了停,這要循序漸進,今天可以到此為止了。
明窈鬆了口氣。
她手心柔軟,肌膚都被磨紅了,司羨元瞥見,走到主屋內拿了藥膏出來。
他垂著眼,說:「伸手。」
明窈猶豫了下,伸出手掌。
她手掌很小,白皙手心上面紅通通的一片,差點磨破皮,看著挺可憐。
司羨元把藥草膏塗抹在明窈的手心,用指腹在磨紅的地方揉搓,明窈輕輕嘶了聲,聲音低低軟軟道:「好痛。」
「忍一忍,快好了。」司羨元看了看她,低眸把藥草膏抹完,收了手說,「不然會留疤。」
明窈哦了聲。
她看著手心的藥膏,心裡悶悶的。
司大人一直都這般照顧她,不知道她還能在司府留多久。
她有一點點不開心。
司羨元沒注意到明窈內緘的情緒。他收好藥草膏,看著她嬌纖孱弱的身子骨,輕輕皺眉,說:
「你多吃點飯,搞得像我苛待你似的。」
明窈又「哦」了聲。
司羨元忽問: 「那日書房門外是你做主煲的湯?」
明窈點了點頭。
司羨元眼神微微有些複雜:「以後不要用那個方子了,本官用不到。」
明窈微微疑惑:「可是書上說這個藥湯對男子身體好。」
司羨元看了她片刻,最後只道:「不是那種好。你現在還小,不懂這些。以後別再煲了。」
明窈只好應下來。
司羨元把雙刀放回原位,隨口一問般,道:「你在去明家之時是三歲?三歲之前可有親生父母的印象?」
明窈安靜地看了他一會,眸子很坦然,搖搖頭:「沒有。」
司羨元也沒抱希望,催促明窈去吃飯,率先回了膳堂。
明窈等他走了,背影在夕陽里拉長,身形漸漸不見了之後,才悄悄從脖頸拿出木墜頸鏈。
她怔怔地盯著它發呆。
她對司羨元撒謊了。
其實明窈對生父生母有點印象。她雖然在三歲發了一場燒,忘掉很多記憶,但唯獨這個頸鏈她一直好好珍藏,偷偷掩飾了數年,沒讓任何人注意到。
明窈不知道這是哪個人送給自己的。
但她清晰地記得,這個頸鏈來源於她的親生爹娘。
這是她爹爹和娘親曾經親手送給她的生辰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