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瓊嬰一身湛黑長衫,外頭披著一件黑色大氅,腰間一條寬帶勾勒的身形頎長。分明才過去了幾日,周身的氣度卻同之前全然不同。
小廝陳維將謝瓊嬰的腰牌遞給了午門看守的官兵,見是謝瓊嬰來了,便恭敬地放了行。
兩人一路無話,被帶去了乾清宮。因為放了年假的緣故,現今宮裡頭的宮女太監們這會匆忙往來,忙著各自的事情。
乾清宮門口的小太監見到謝瓊嬰來了,垂首說道:「三公子,這會皇上正和幾位閣老商議政事呢。您是要先去皇太后那裡還是去偏殿等會呢?」
謝瓊嬰沉聲說道:「不用了,我就在這裡等著吧。」
那小太監是跟在掌印太監李進身邊的小太監,察言觀色的本事跟著乾爹學了個透徹,見到謝瓊嬰這樣說也不再多說,只恭敬地退到了一邊。
風雪有些許大,在這個透骨奇寒的時節,兩個人身上都沾了不少的毛病,這會站在殿門口都快被風吹散了骨頭。宋殊眠前些日子被罰跪後挨得凍始終好不利索,染上了咳疾,這一會被風吹得忍不住咳了幾聲。
謝瓊嬰見此,側過身去把她的帽子壓得更實了一些,將她身上的斗篷也攬得更緊了一些,嘴上卻依舊是不饒人,「今你跟我來了可討不得什麼好,做什麼來受這個苦呢?」
宋殊眠的臉被斗篷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圓眼,她沒有回答謝瓊嬰的問題,只是看著他問道:「真的沒辦法了嗎?皇上和皇太后不是最疼你了嗎,求求他們也不行嗎?」
謝瓊嬰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沒用的,他們在這些事情上面向來不心軟。只有冤枉了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委屈,斬草除根,他們不會給杜家留活口的。」
天家無情,當初崇明帝是踩著其他四個兄弟的屍骨才登上這個皇位,他比誰都懂得這個道理。
「那你來尋皇上做什麼?」
「因為我答應了杜鶴安要救杜嘉樂。」
宋殊眠想到了杜嘉樂,她那樣的懂事,若是知道自己的家人全都死了,只剩下了她的話,該是怎樣的崩潰啊。這種苦楚宋殊眠也明白,光是想一想都覺得讓人窒息了。
兩人並肩站在大殿門口,有些許的風雪飄到他們的身上,落在他們的肩上。生了病之後,兩個病號的臉上都帶著幾分蒼白,這會白蒙蒙的光透過無邊的天際照在他們的臉上,更顯得他們的臉白淨無瑕,恍若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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