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瓊嬰說了這事也沒再多留人,便放她離開了此處。宋殊眠走後,還小心翼翼地給他闔上了門,像是生怕攪了他溫書一樣。
謝瓊嬰見此也只是輕笑了一聲,眉眼之間儘是柔和。
書房之中只剩下了他一人,這裡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幾年來沒有絲毫變化,他看著年少時曾讀過的書,摸著年少時曾寫的字,好像一切都如從前,就連相貌也不過這只是較先前更為凜冽了一些。
外在之物尚能如初,但只不過四五年之間,少年心境天翻地覆。
他曾也以為世間沒有任何事情能動搖他的心,他要端莊,要雅正,要有良善之心,君子之所以是君子,那麼就算是面前有天崩地裂,山呼海嘯,也能不動於聲色。但不過就是一場謊言,讓他輕易地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他是懦夫,是看著友人被害死卻無能為力的兇手。
如今,他有了想護之人,有了所念之事,便是爭得頭破血流,也要爭出來一條光明大道。
冬天的草木幾乎寸草不生,尤其西北那邊的地帶,一路從邊境那邊的關口走來,未見得什麼生氣,就連河水都已經凍結成了冰塊,行軍的隊伍陸陸續續已經走了將近有一月的時間,越是臨近臨近京都景色便越好,也越能見得些煙火氣。
這會已經臨近深夜,軍隊已經快到了京都,現駐紮在一條河邊休整事宜,待到明日天亮再正式入京。
這邊的地界已經被武德軍隊所占,四處稀稀疏疏燃著不少的火堆,將士們圍在了一旁取暖。
呂知羨身穿一身白銀盔甲,外頭套著一件玄色大氅,這會正在擦拭著手上的長劍。
這劍被擦得乾淨,通體鋥亮,劍身上映著執劍男人俊朗的面龐。
他生得氣宇軒昂,雖是一副貴公子的長相,但因常年居於西北邊境地區,面上也比京都的世家子弟多了幾分粗糙剛烈,眉目之間也多了幾分肅殺。這種肅殺,是他執了幾年的劍,殺了幾年的敵才逐漸生出,就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得。
五年之前,他不管父親的勸阻,毅然決然離開京都,背井離鄉幾年之久,如今才當上了將軍。他厭惡父親的懦弱,也厭惡皇權所謂的不容侵犯,呂家和謝家是功臣,卻也是被忌憚著的眾矢之的。
謝家倒還好,因著謝沉的緣故,崇明帝自不會輕易動他們,但呂家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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