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月余,總算見到點成效。看著夫子舒展開的眉毛,聞昭穗鬆了口氣, 她覺得這個水準差不多便夠了。生活嘛, 有時就是要學些中庸之道, 為自己減少些負擔。聞昭穗稍有點進步,就想對成卷的字帖說拜拜了。
「尚可,下月再拿新的給我看。」閻先生過目後把臨帖遞迴給她,一句話便堵死了她的小心思。
聞昭穗沉痛點頭:「……學生知道了。」
於是池宥便看到聞昭穗一臉無精打采地走回來,忍不住側身問道:「你這是挨了吵?」
崔修遠佯裝不經意朝這兒看來, 若是聞昭穗的確寫不好字, 他倒是可以指點她一二。
「沒有, 先生誇我寫得不錯。」聞昭穗嘆氣, 全然不像一般學子被誇贊後的反應。
池宥狐疑:「那你垂頭喪氣作甚?」
他還想被閻先生夸來著, 只是再看看自己的課業, 還是在夢裡想想就好。
「世子不懂,許多事看起來是好的, 其實不過水月鏡花, 只有身在當中的人才知辛苦。」聞昭穗扶了下發間的纏絲滕花銀簪, 為了掩蓋自己的偷懶之心故弄玄虛道。
這下好了, 落在前面的大皇子耳中又是個為情所傷的故事。他不知聞昭穗方才去耳房給先生過目臨帖,自然和前幾日的事串聯到一塊兒去了。
他原本是背對站著的聞昭穗,聽罷她胡謅後立刻轉過身來, 打斷即將追問的池宥:「你別亂打聽了!省得郡主更為鬱結。這種事本就需要不少時日才能平復, 屬實辛苦。」
大皇子心裡實則還有一絲欣慰。看聞昭穗這個樣子, 想來也意識到了和那啞巴侍衛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不若提早了斷。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多少年前的老祖宗可不就說的是這個理!
「倒也不至於,我只是嫌麻煩而已。」聞昭穗莞爾,練字雖累,但也不至於心中鬱郁、好多天走不出來吧?
大皇子:瞧,她還掛上了故作堅強的微笑。
「無事,過一段就好了。你別閒著就成,人啊,一閒下來就容易多想。正好你不是喜歡鑽研庖廚一事嗎?正好多做點吃食,吃的好了什麼都不想了。」大皇子用大白話鼓勵聞昭穗轉移注意力。
池宥聽得雲裡霧裡,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先生又給聞昭穗布置了什麼額外的課業。但現在看來好像又沒那麼簡單,這倆人在打什麼啞謎?
聞昭穗的注意力確實被轉移了,她一拍手,「差點忘了!我今日給你們帶了柿餅,可甜了。」
大皇子:聽,她還帶來了轉移話題的柿餅。
圓形的柿餅飽滿厚實,橙紅透亮,表皮掛著薄糖霜,色澤誘人。掰開一剎那,清甜的果香撲鼻而來,醇厚的柿子香飄散,將學堂也變得香甜。
柿子成熟的時節一到,聞昭穗便託了尚食局的人從宮外採買了許多新鮮柿子。除了直接吃掉的,其餘都做了這堆柿餅。
第一口是鮮甜與嚼勁,柿餅邊緣的果肉綿密紮實,隨後變得軟糯。保留了果實最原始自然的口感,涼甜絲絲浸入肺腑,並無普通柿餅的澀味。越到內芯,柿餅愈發綿軟,更難得的是中間還有晶瑩的流心,像是流動的橘色水晶,清甜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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