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悶悶應了一聲,壓下心裡的古怪。
池弋珂不知怎麼得了消息,突然過來學宮後院是要和她一同堆雪人嗎?可為何只看著又不做其他動作?
他耐心等待聞昭穗完善雪人的五官,不時挪動的傘尖證明了他並不是在發呆。
他只是,在看很有趣的場景。
雪人多了兩顆光華流轉的眼瞳,畫龍點睛般被賦予了生機,聞昭穗能從琉璃的珠子表面看到模糊交疊的人影。
她的手輕碰冰涼的墨玉珠子,未加思索便脫口而出:「殿下,我馬上就要過生辰了。」
「臘月……初十?」身後的人淡聲回憶著。
「嗯,屆時還有及笄禮要辦,估計還有場宴。」聞昭穗目露憧憬,「我阿娘與臨川長公主說好了,到時候她來做贊者給我加笄。」
雖然她早就成年了,但在古代再走一次成年禮也未嘗不可,誰能拒絕越活越年輕的錯覺呢?況且只要她相信自己只有十五,那就算不得錯覺。
池弋珂問她除了吃的還喜歡什麼。
聞昭穗猜測他是要給自己備生辰禮,玩鬧心起,笑吟吟說道:「我喜歡下雪,倘若何時想看雪就能見著雪花就好了,這樣也無需等下一年冬日了。殿下喜歡什麼啊?」
禮尚往來,她問了回去。
她好像從未直接問過他的喜好。仔細一想,除了知道他有厭食的習慣,聞昭穗一時竟說不出池弋珂的愛好所在。
「喜歡的東西麼?」池弋珂一頓,目光停在傻笑著的雪人。
他對什麼都懶洋洋的,淡漠而無關緊要,卻又想拿到許多東西。若說喜好,聞昭穗只能從聽說的那些往事中扒拉。
腦海中驀地浮現那一日戴著面具打馬而來的少年人,踏著暮色,恣意張揚。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渡春風。
春風無影蹤,物是人非。雪霧瀰漫、腥風血雨,埋下好多東西,幻夢與豪氣一同入殮。
腦海里的影像與面前人重合,人說四皇子經歷一系列落魄後性情大變,沉疴難醫。可在聞昭穗眼裡,都是他而已。
她來到皇宮的第一個鄰居,她在學宮挨得最近的同窗。
「我喜愛郡主……做出的膳食,如此算麼?」他斂了輕笑,一字一頓道,平添幾分認真。
「郡主喜歡雪,我記得了。」
罷了,直說約莫會嚇到她。
他暫時還不想把她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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