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居眼看說不過越清眠,只能硬狡辯:「我可沒這麼說,只是越大夫不待我多說,就做出此番行為,王爺視你為友,你怎能如此粗鄙又不講道理?」
越清眠大笑起來,用剛擦完酒的小刀指著他,表情又瘋又艷:「我告訴你,在我的醫術上,我就是道理!」
杜居被越清眠這副樣子驚著了,從見到越清眠第一眼,他就知道越清眠是男子中少有的好看,就連他這種從小就被誇贊樣貌出眾的,在越清眠面前都不禁有些自卑。
沒想到越清眠現在這副瘋魔的樣子更好看,嚇人又讓人移不開眼。
越清眠拿著小刀逼近他:「想把人都引來,記得叫大聲一點,聽著還沒有隔壁的土狗叫的聲大,怎麼能顯示出你的忠心呢?要不要我幫你喊啊?最好把大街上的百姓都給你喊過來,到時候我可得裝的像樣點,哭的大聲點,不然誰能同情你呢?」
越清眠的小刀就在他臉側,杜居根本不敢動,只能僵硬地站著。
蒼莫止就住隔壁,以他的耳力,怎麼可能聽不到這邊的動靜。等他帶著人過來,就看到眼前的場景,越清眠的小刀只要稍微一偏,就會劃到杜居臉上。而越清眠瘋艷的表情讓他微微一怔,沒有別的心思,只覺得好看,特別好看。
見終於有人來的,來的還是蒼莫止,杜居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聲音驚恐又虛弱:「王爺,救命。」
與此同時,越清眠的目光也看向了蒼莫止。
「怎麼回事?」蒼莫止開口問道,語氣聽不出半分生氣。
杜居率先一步開口:「王爺,我只是來跟越大夫說幾句話,說您尊貴,吃藥要格外當心。越大夫就不高興了,不僅給我灌了藥,還拿刀嚇唬我。」
蒼莫止皺了皺眉,看向越清眠的眼神更多的是詢問,顯然是不信杜居的話的。
越清眠懶得解釋,跟杜居這種人多掰扯,他還不如趁早去給影二治傷。
見他不說話,再看到桌上的空碗和杜居身上的藥漬,蒼莫止心裡大概有了猜測:「清眠是我請回來的貴客,是我的客人,但不是王府的人。你是王府的管事,卻也管不到他身上去。」
杜居語塞,他怎麼忘了這點了!越清眠的確不是府上的人,所以就算越清眠對他發脾氣,蒼莫止也不會拿越清眠怎麼樣。
一股憋屈勁兒團在胸口,杜居覺得自己都快被憋死了。但眼下這個情況,識實務者為俊傑,蒼莫止短時間內不可能把越清眠趕走,而他就更不能走了。
於是杜居立刻換了一副恭敬的態度,伏低做小地對越清眠道:「越大夫,是我出言不敬,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是第一次出京,也是頭一回做一府的管家,沒有經驗,人情世故上閱歷也淺,還望越大夫勿與我計較。」
對他這變臉的速度,越清眠只能表示佩服,但凡他能有一點點骨氣,都不會認的這麼快。不過他認的快,越清眠反倒不好為難他了。藥灌了,刀也比劃了,再抓著不放,恐怕為難的就是蒼莫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