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居並不知道是您的藥方,為低調行事,越大夫讓奴才自稱是京中員外的家僕。」
周載帝的臉色沒有半分好轉,又問:「越清眠和杜居的關係很不好?」
「依奴才看到的,的確是這樣。越大夫倒不與杜居多說什麼。反倒是杜居,跟越大夫說話總話裡有話的樣子,說不上是嘲諷還是不屑,總之語氣不是很友善。」他們得了慎王的恩,重新讓越清眠審了藥方才回的京,否則可能連命都沒了,所以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裡上肯定是傾向於慎王這邊的。
周載帝早就收到了杜居的信,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讓人去找越清眠拿藥方。不過他一開始只以為杜居是按他的吩咐辦事,把路上的種種事情如實向他匯報。可現在看來,杜居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幾分是誇大其詞,還不好說。
「慎王的隊伍里的確是杜居在管事?」周載帝再問。
「是,一應都由杜居安排。」
「以越清眠的脾氣,能忍到現在,應該是不容易的。」周載帝沒走心地笑了笑,他聽說過越清眠的壞脾氣,雖然越清眠沒在他面前表現出來,但自小成名的小神醫,有點脾氣很正常。如今能忍著不發,估計是實在無處可去了,只能跟著蒼莫止。
「慎王的手可有起色?」想到越清眠小神醫的名頭,他就不得不關注蒼莫止的手。
「奴才未見慎王的手有好轉,大部分事還是需要身邊的人去做。」
周載帝鬆了口氣,道:「下去吧。」
「是。」
待人走後,周載帝叫了一聲「寧祿」,從寢殿走出一位老太監,年紀比達安長不少,是之前跟著周載帝母妃的。
周載帝母妃過世後,寧祿和掌事嬤嬤自請去守陵,直到上個月,才被周載帝叫了回來。
「你都聽到了吧?」周載帝問。
「是。」寧祿站在一側,雖然上了年紀,但身形並不佝僂。
「你說朕讓杜居跟著莫止去,是不是選錯了?」
寧祿就算守陵多年,對宮中的事卻不是完全不知的。相反,他對周載帝的了解甚至比達安都深。周載帝問出這句話,並不是真的想聽意見,而是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只差有個人幫他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