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大家多問,越清眠繼續道:「這個病我能治,而且可以不要診金和藥費。但你們也要知道,我雖是個大夫,卻也不是什麼爛好心的人。條件我先說前面,想找我看病的,明年開春都要幫我種一塊藥田,到時候按月給你們工錢,你們要同我簽一年契約,不可反悔。」
村民們面面相覷,眼裡終於有了些心動的跡象。沒有人願意面對病痛,沒有人不想把身體調理好。
村長見狀,表情很是糾結,他自己就是被風濕折磨的人,有時嚴重起來關節處都是腫的,根本動不了。可他又不想打破常規,畢竟這些規矩和習慣他已經遵循了五十多年了。
「你既然是大夫,那就應該以救人為本,怎麼能提這樣無理的要求呢?」村長還想掙扎一下。
影七想為越清眠說點什麼,但越清眠顯然不需要,也沒準備給誰面子:「我是大夫沒錯,但我祖上也沒跟我說治病要免費啊。」
誰還沒有個祖上呢?既然祖上這麼好用,那他也拿來用一用好了。
村長:「……」
村長還在糾結,可已經有村民等不了了,立刻站了出來,說:「大夫,我願意為您種地,請您醫治我的母親。」
有人肯站出來,越清眠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並不多要求,也不拿架子,只說:「帶路。」
見他這樣痛快,村民立刻道:「您請跟我來。」
影七很有眼色地跑向馬車去拿越清眠的藥箱,越清眠則先跟著那位村民往家去。其他人見狀,都紛紛跟了上去,想看看王府大夫的醫術到底如何。
路上,越清眠簡單問了村民的姓名和家裡情況。村民叫尤平,家中排行第二,上有一兄長剛成親不久,下有一妹妹尚未婚嫁。他們父親去的早,是母親頂著壓力把他們兄妹三人拉扯大的。現在他們能下地能幹活了,母親的身體卻越來越差,之前為了賺錢,他母親受過不少累,冬天別人都貓冬了,她也不敢停下,導致沒過三十風濕就已經很嚴重了。如今拖了這些年,現在趕上天冷下來,更是連床都下不了。
村里人都知道尤平家的情況,所以他頭一個站出來,願意用種草藥換越清眠為他母親治病,村里人並不意外。他們都知道兄妹三人很是孝順,自己能賺錢後,也找了不少大夫來給他們母親看病,但都沒什麼效果,大把的藥錢花進去了,對於一個村中本就貧苦的人家,想持續治療實在太難了。
尤家的院子和一般農戶差不多,到了冬季已經不見任何綠色。門上貼的喜字已經退色,卻還未揭下來,估計是新婚不到三個月。貼著牆根處擺著十幾顆大白菜,檐下掛著蒜頭。中間的空地上堆著些黃土,右側的小柵欄里能聽到雞的叫聲,卻並未看到身影。
聽到動靜,屋裡走出一個男子,和尤平有幾分像,都是方臉寬額,臉上帶著夏季耕種曬成的黑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