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眠一百個不願意蒼莫止去,可延州是蒼莫止的責任,即便他手不能用了,這個責任也要背好。
「我最多只准你去七日。期間必須按時服藥。」越清眠說。不是他不想跟著蒼莫止去,他也知道自己跟著去,對蒼莫止來說是更好的選擇。但他就是故意不去的。
他不去,蒼莫止就不敢肆無忌憚地在嵊山關待太久,待的時間越短越安全。
「好!」蒼莫止立刻同意,生怕慢一下,越清眠就要反悔了。又怕越清眠不高興,蒼莫止又道:「我就去看看,一定早回來。」
越清眠隨便點了點頭,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皇宮裡——
達安伺候著周載帝喝完藥後,殷勤地笑說:「皇上昨天喝了藥後睡的不錯,今天奴才看您的臉色已經紅潤了不少。」
周載帝靠在榻上,慵懶又不失帝王的威嚴:「越清眠的醫術盡得他師父真傳,自然是錯不了的。朕喝了他新配的藥方,也覺得頭上鬆快不少。」
「皇上有真龍護體,自然好的更快些。越大夫讓您好生休息,不要操勞,您可要保重龍體才是。」達安聲音細細地說著,聽著滿是擔憂和關懷。
「朕知道。老四的婚事辦完了,朕能消停不少。傳朕的旨意,這段時間免了後宮的請安,讓她們都別來打擾朕。」周載帝屈起一腿,讓自己坐的更舒適些。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
達安退下後,寧祿自帘子後走出來,給皇上換上了安神的茶。
皇上看了他一眼,隨即重新閉上眼睛養神:「後宮如何?」
寧祿輕聲回答:「一切都好。皇后娘娘操持完四皇子的婚事,說是要歇息幾日,讓後宮嬪妃不必去請安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照常早起去學堂讀書;蓉妃娘娘心情不錯,從庫房裡收拾了些小玩意兒出來,說是下回四皇子妃進宮請安,讓她拿去玩;樂月公主收到慎王的生辰禮很是高興,說生辰那日便戴上。其他娘娘那兒也都一切如常。」
周載帝並不走心地笑了笑:「莫止終究是掛念同胞妹妹的。樂月也是,也不是什麼貴价的頭面,卻喜歡的緊。」
「是啊,慎王與樂月公主都是重情之人。」寧祿說。
周載帝並不反感這個評價,甚至可以說這個評價可以讓他安心:「帶藥方回來的奴才說越清眠在延州行醫,很是忙碌。依朕看,老四這一步是走急了啊。」
「皇上看得明白,無論四皇子所思所想如何,您心中都是有數的。」寧祿垂眸道,「越大夫初去延州,他之前與慎王又多有不和,雖跟著去了,也無非是找個安身之所罷了。日後如何還不好說,性格合不來這種事,多是一輩子都解不了的。」
「也是。想來越清眠心裡應該也有數,所以才想著通過治病救人安身立命,以後哪怕離了莫止,也不必擔憂。」周載帝見的太多了,合不來的人最後能站在一起的幾乎不可能,至多就是些表面工夫。而讓他更安心的是奴才向他稟報,說蒼莫止的手沒有任何好轉,想來是越清眠都沒辦法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