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蒼莫止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一來我相信戴黎能把事情辦好,二來我父皇現在恐怕已經焦頭爛額了,哪有空在意我?只要嵊山能打贏,後續父皇也不好追究。」
高郯仔細琢磨著他的話,最後點頭道:「你說的有理。不過話說回來,若讓你這麼輕鬆地把糧借走,到時候皇上萬一問起來,恐怕會覺得我與戴黎有旁的往來吧?就算有你在中間協調,最好還是把過程演的合情合於,以後萬一皇上追問,咱們都能有個搪塞過去的理由。」
蒼莫止沒想到這到層,贊同道:「你說的對。那依你看,要如何?」
高郯嘿嘿一笑:「入冬後我這舊傷就不太爽利,不知道能不能請慎王府的大夫給我瞧一瞧?若越大夫給我瞧好了,慎王再跟我提一嘴嵊山關的事,以及延州的難處,我也不好駁了越大夫和王爺的面子不是?」
蒼莫止一時竟不知道高郯是想給他們找搪塞的理由,還是只是想藉機見一見越清眠。
「你若只是想見他,以後有的是機會。」蒼莫止並不想讓越清眠辛苦,越清眠給來正村和村民治病已經很費神了。
「哎呦,在你心裡,我老高就是這樣的人?」高郯一臉正直,好像別人懷疑他的話就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別說,蒼莫止還真猶豫起了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一邊是亦師亦友的高郯,一邊是他放在心尖上的越清眠,既怕高郯是真的身體不適,舊傷難愈,又怕越清眠過於辛苦。真的是有了牽掛後,人就會變得束手束腳的。
蒼莫止想了良久,最後還是鬆了口:「那我讓人回去問問他有沒有空吧。」
不是他覺得高郯更重要,應該讓越清眠來一趟,而是他想著借糧這事他得看著打包裝車才能放心。另外,如果越清眠來了,那七日期限就不作數了,越清眠過來能幫他看看手,同時又不會與他計較這個時限,就很完美。
話說完,蒼莫止又補充道:「他若不想來就不來,我不會勉強他,你可別翻臉。」
高郯哭笑不得:「我怎麼覺得你們兩個還沒怎麼樣呢,你就被他管住了?什麼都向著他。」
蒼莫止不以為意地說:「一直沒什麼人願意管我,有他管著也不錯。」
高郯「嘁」了一聲,捂著腮幫子說:「我的牙都要被你酸掉了!」
高郯安排蒼莫止在府上住下,要求一切都按最好的給,從始至終都沒有問蒼莫止的手臂,他不是要給蒼莫止留一份尊重,以他們的關係沒這個必要。而是他要給自己留一份可以想像奇蹟的可能,否則他得難受一輩子。
影七日夜兼程趕回王府向越清眠說了此事。
越清眠眉峰一挑:「到底是他趕不回來,才出此下策,還是真需要我去一趟?」
影七也不向著蒼莫止,只說:「恐怕兩方面都有。不過高郯將軍前些年的確受了重傷,請越大夫過去大概也是想治好余疾。」
蒼莫止沒回來,越清眠哪能真放著他不管了?看了看蹲在一邊餵兔子的阿鳳,又看了看滿身疲憊的影七,說:「你留下來吧,順便照看阿鳳。我帶幾個侍衛去蓬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