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郯頓時心情大好,覺得越清眠這些日子十有八-九是治過眼睛了,笑得眼邊的褶子都出來了:「好好好。我不常住府上,一般都在軍營里,這是莫止來了,我府上才收拾出一個院子招待他。所以只能委屈越大夫住這個院子了。」
「無妨。」越清眠並不挑這個,而且就算他是來給高郯看病的,同樣也算是來做客的,自然是主人家怎麼方便怎麼來。而且他又不在這兒常待,過幾天就回去了。
「嘿嘿,越大夫不拘小節,是我高老喜歡的性格。這是給你準備的房間,進去看看缺什麼,我這就叫下人給補齊。」
越清眠道謝後,先一步進了屋。
高郯用手肘拐了拐蒼莫止,又沖他挑挑眉,那意思——我已經給你製造機會了,你小子可得中用點!
蒼莫止就算對這個安排很滿意,也不敢有過多的表現,越清眠那麼聰明,要是看出些什麼再不高興了,可就弄巧成拙了。
屋子沒有多奢華,但應有的一樣不缺。炭盆還沒送過來,屋裡有些冷,卻也沒什麼好挑剔的,畢竟他什麼時候到都不確定,高府總不能整天放著炭盆等他。
見他沒表現出不滿,高郯便知他不是個在住宿上挑剔的,笑說:「雖然蓬城沒什麼好逛的,但越大夫既然來了,那就讓莫止陪你逛一逛,總歸是有和別處不一樣的民風。」
「好。」別的越清眠倒不在意,只是想著去藥鋪逛逛,若遇上品質上好且他手裡不多的藥品,可以買些帶回去。說到藥品,越清眠也沒忘記自己此來的目的,說,「聽說高將軍舊疾復發,若現在方便,我為高將軍把個脈吧。」
「方便方便,那就麻煩越大夫了。」高郯坐下來。
這時,小廝也將炭盆和茶水一併送上來了。
越清眠拿出脈診,仔細給高郯把了脈,蒼莫止則陪坐在一邊,並不多話。
「高將軍之前是受了很嚴重的外傷吧?」越清眠通過他的脈象道,「應該是傷到了肺,傷口很深,而且失血很多。好在對肺的創傷不算太嚴重。」
高郯心道:這越清眠是真有兩把刷子,把個脈就能知道這麼多。
這些年高郯看過不少大夫,卻沒有一個是他未說病情,對方就直接能通過把脈說出來的。
「正是。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高郯道。
之後越清眠又看了他的舌頭,觀察了眼睛和呼吸,說:「高將軍舌質淡,脈略虛弱,氣短。敢問是否有頭暈疲憊之感?食量如何?」
高郯如實道:「的確有,天暖時會好些,天冷下來就覺得身上累,偶爾眩暈。食量比我以前可是差遠了,我以為是身體不適,整個人沒胃口,並沒太在意。」
越清眠從藥箱裡拿出紙筆:「高將軍是習武之人,身體比旁人健碩,加上雖傷了肺,但肺上創面不大,所以才有機會重返戰場。若是尋常人,恐怕這個時節已經臥床靜養了。」
「可能治?」蒼莫止從旁問道。
「這個病得靠養,不是吃一兩副藥就能痊癒的。」越清眠回了蒼莫止的話,又看向高郯,「所以高將軍要多些耐心,細心調養,方能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