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越清眠滿意了,這才收拾起了桌上的東西,順便問了他跑蓬城借糧的事。
蒼莫止一五一十的說了。也說了就算蓬城肯借,借的量也有限,還是要儘快想別的辦法繼續籌集糧草,不能一味指望朝廷。
越清眠聽後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擔憂,只說:「糧草還是南方多些,要籌集也得去南方。」
南方一年兩收,是肯定不缺糧的,這點越清眠再清楚不過了。
「南方的確有糧,但問題是我們沒錢。」有銀子這事就好辦了。對於朝廷來說也是一樣,若國庫銀兩充足,還用拖著過年的糧不送嗎?
越清眠見剛送來的茶晾的差不多了,便給自己和蒼莫止都倒上了。
蒼莫止看著他,幾天沒見,越清眠的眉眼他就像看不夠似的,可也不能太放肆了,讓越清眠發現可不好,於是他便自己找了話題,想著他和越清眠多說說話,這樣就算盯著越清眠的臉也不算奇怪了,「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擔心我?要是讓我父皇知道我擅自來借糧,弄不好是要問罪的。」
越清眠擠出個不屑一顧的笑:「問罪?你先問問他腦袋允不允許吧。」
「你是說……」蒼莫止感覺自己腦子裡突然有什麼東西亮了一下。
「邊關開戰,糧草不足,皇上這陣子肯定天天議政操勞,這頭疼估計是好不了了,就算見好,也得復發。」越清眠很清楚,就算他最後把完整的藥方給了皇上,也架不住這麼操勞。
蒼莫止突然覺得身上最後一個鐐銬就這麼脫落掉地,化成了一灘泥,被風一吹,什麼都沒留下。
越清眠接著道:「到時候他肯定會再找我開方子。想讓我開方子,就得顧慮對你的態度。所以就算知道你提前借了,他為了自己的腦袋,也得自己打個馬虎眼給糊弄過去。」
蒼莫止露出這幾天以來第一個鬆弛的笑容:「清眠,你真的是我的福星!」
這不是吹捧,是他真的這樣覺得。如果沒有越清眠,就算有他二哥從中周旋,估計他父皇也得記他一筆,秋後算帳。
越清眠白了他一眼:「少給我說好聽的。忌操勞的不僅是皇上,也是你應該注意的。這幾天沒睡好吧?」
蒼莫止沒否認,他猜越清眠剛才給他把脈時已經心裡有數了,他要不認,越清眠估計就不是現在這個臉了:「沒辦法。就算蓬城借糧,嵊山關也撐不了太久,我得想怎麼弄到糧草,既得解決了嵊山關的難題,又得把從蓬城借的還上。」
還是那句話,沒錢,真的難辦。
越清眠假裝不在意地喝著茶,悠然道:「回去讓影衛和侍衛位去來正村的山上挖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