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屬下來向他匯報,說糧草已經裝好。高郯便起身去做最後的檢查,如果沒問題,下午就能出發了。
蒼莫止聽到消息,也帶著越清眠趕了過去,不過沒進軍營,糧草都停在外面,對他來說也比較方便,他還是希望越少人知道他來過越好。
記官把糧草記錄拿給高郯看。高郯皺了皺眉:「你這筆都劈叉了,就不能換一支?」
記官微笑道:「軍中什麼物品都緊缺,能有個用就成了,又不是給皇上寫摺子,您和王爺看的東西,能看懂就行。」
高郯不贊同:「可不能這麼說,萬一以後有人來交接蓬城事務,翻出你的記錄一一對照,發現你寫的字都是劈叉的,多丟人?」
記官看的淡:「我又不怕丟人。」
高郯把記錄遞給蒼莫止,蒼莫止看過後又遞給越清眠。越清眠沒看,只將記錄合上,他不是軍中人,沒必要看,就是跟蒼莫止過來看看,看著糧草出發,他也安心些。
「你不丟人我丟人啊。庫里若沒筆了,你就去街上買一支。再不行,讓老紀給你做一支,他筆做的不錯。」高郯嫌棄地說。
他一個武將都看不下去了,可見這寫出來是有多彆扭。
「那我讓紀叔給我做一支,正好前幾天殺的狼狼皮還在。」記官是能省就省,邊關不比京中,甚至不比其他城鄉,還是要省著的。
「行啊。」高郯道。
聽到這兒的蒼莫止一下來了精神,一把抓住了高郯,問:「你身邊有人會制筆?」
高郯被他拽的一愣,感覺怎麼這麼有勁兒呢?不過很快又被他的提問轉移了注意力,回道:「是啊。紀叔家裡遭難前,是學過制筆的。」
「可是信得過的人?」之前蒼莫止並不知道有紀叔這麼個人。
「當然啊。」高郯理所當然地說,「紀叔的家裡人出行路上遭了賊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當時他在學制筆沒跟著一起去,這才活下來。後來他覺得在老家總會想起傷心事,便離鄉謀生,結果沒找到需要制筆師傅的活計,餓暈在路上,被我父親撿回了家,這才在我家做起了下人,照顧了一陣我的生活。後來我到京中為官,他便被我留在了老家。這不是前些年我受了傷,我爹娘不放心,讓他到京中照顧我,他才過來的。」
蒼莫止與越清眠對視一眼,什麼叫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不就是了嗎?!
「高將軍,把你紀叔借我一年,怎麼樣?!」蒼莫止激動地說。
「哈?紀叔一把年紀了,我都準備給他養老了,你讓他跟你去延州?」高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蒼莫止:「你放心,肯定累不著人,而且有清眠在,肯定把你家紀叔養的白白胖胖的,比跟著你強。」
「你這是什麼話?」高郯不樂意了,他給紀叔養老也是很誠心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