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越清眠問。
「我與大皇兄無論是從兄弟排序還是遠近關係上來說,他的事都不應該論到我操心。可現在卻是他的事我比誰都得操心。」蒼莫止那個無奈啊,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跟大皇兄相處得這樣自然而融洽。
越清眠笑起來:「誰讓他們來延州了呢?到了你的地盤,你不操心誰操心?」
蒼莫止搖搖頭:「應該說誰讓你來延州了呢?尋你而來的人一波接一波,我想不管都不行。誰讓越大夫醫者仁心呢?」
越清眠笑出了聲:「這樣說倒也沒錯。不過我來延州的初衷可不是為他人懸壺濟世,只是為你的手臂而來。」
他這話別提讓蒼莫止心情多好了,就覺得自己在越清眠里心的地位,那是相當不一般了:「也是,他們都是沾了我的光。」
越清眠不否認,只說:「大皇子晚上要陪子郁,你讓人單送一份年夜飯過去吧。這樣沒有人打擾的年,也不知道以後他們還有沒有機會過。」
他不是悲觀,只是陳述一個事實。顯然,大皇子是可以為子郁放下皇儲之位的,但問題是他背後牽連的利益,能讓他說放就放嗎?這就是皇子,有著風光的身份,但也要有自己的犧牲。
蒼莫止不想說這些鬧心的事,尤其是在今天這種日子,便道:「大皇兄不是傻子,只要他想,總有辦法的。不說這個了,你趕緊把藥箱放回去,我們回主院吃飯了。」
早飯後,沒有其他安排的兩個人就坐在蒼莫止的書房下棋。
「不行不行,我重下,你把這個子拿回去。」越清眠道。
「我說,你這都是第幾次了?」蒼莫止雖這樣說著,卻沒有任何不耐煩,還乖乖把子收了回去。
「你下棋本就厲害,讓我反悔幾次怎麼了?」越清眠完沒有落子不悔真君子那種態度。
不知道是不是擅長兵法的人下棋都特別厲害,反正蒼莫止是真的會下。以前他師父就喜歡和蒼莫止下棋,就算每次都輸也是願意的。
而越清眠對下棋實在沒有心得,平時跟師門的師弟們玩一玩,都是臭棋簍子,誰也不嫌棄誰。
挑好了位置,越清眠重新落子。
比起他的猶豫,蒼莫止只在眨眼間,新子便落好了,於是又到越清眠琢磨的時間了。
「你下棋是不是比你二哥厲害?」反正他要想挺久的,隨便聊一聊也不錯。
蒼莫止笑說:「我大概只有武功和下棋能贏我哥。」
阿鳳端著個八格木盤進來,裡面放著花生、瓜子、糖和果脯之類,是用來消磨時間的。
「良伯說讓越大夫和王爺吃著解悶,離晚飯還有些時候。」阿鳳重複著良伯交代他的話。
越清眠把八格盤接過來,問:「你吃嗎?」
阿鳳搖搖頭:「在廚房幫忙時吃了好多,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