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越清眠應了一聲,等著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嘿嘿,越清眠,清眠啊……」然而蒼莫止並沒有要說的,只是念著他的名字。
越清眠笑起來,沒說什麼。而這之後,直到蒼莫止進屋躺下,才停止了叫越清眠的名字。
越清眠為他脫鞋寬衣,把被子往他身上一蓋。蒼莫止便睡了過去,真是眼睛一瞬都沒多睜。
越清眠指著蒼莫止給阿鳳做反面例子,說:「看吧,以後少喝酒,不然就會像他一樣,知道嗎?」
阿鳳嚴肅地點點頭。
守夜是別想了,蒼莫止也沒要求府上的人守夜。越清眠給他留了一支蠟燭,便退了出去——有光亮就算是守夜了。
越清眠和阿鳳回到芳苓院,也各自回房洗漱休息了。
十六回來的晚一些,他被良伯拉著說了會兒話,還給了兩個紅包,另一個是給阿鳳的。良伯平日就操心他和阿鳳,趕上這個日子,肯定會多說幾句的。
越清眠熄燭火時聽到腳步聲,正好開門提醒十六早點睡,別興奮過頭睡不著了。不過十六看著有些蔫兒,全然不似吃飯的時候,於是越清眠問:「怎麼了?看著怎麼不高興了?」
十六嘆了口氣:「有好幾個哥哥都不在,吃飯的時候不覺得,大家都在一起熱鬧嘛。但剛才良伯給我壓歲錢,我就想到往年哥哥們也會給我。想到他們不在家,就有點傷懷了。」
畢竟是跟著影衛們長大的,過年人沒聚齊,心裡難免不得勁兒。
越清眠笑著揉了一把他的頭髮,說:「以後每一年都會在的。今年沒在,也是為了以後能常在。」
他的話仿佛立刻趕走了十六的傷感,的確,今年把糧草問題解決了,之後開春延州有那麼多事要做,應該會越來越好。到時有錢有糧有人,哥哥們就不用往外跑了!
見他恢復了精神,越清眠笑道:「行了,快回屋休息吧,阿鳳在等你呢。」
「好!」十六應著,就跑向了自己的房間,又是一個活力滿滿的少年了。
初一一早,蒼莫止是被王府放炮竹的聲音吵醒的,睜眼發現已經過了辰時了。
一般來說,初一早上的炮竹是要等主人起床後才會放的,所以一般主人在這一天並不會睡懶覺。他是昨天喝了酒,加上手臂的恢復讓他心裡放鬆太多了,所以睡了個很沉很沉的覺。
既然他沒起來就放炮竹了,那表示越清眠已經醒了,而且時間不早了,在這個情況下直接放了也無妨。
既然如此,蒼莫止就更不急著起床了,難得有一天能躺在床上發呆,實在沒什麼不好的。
嘗試著抬起自己的右手,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但他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在用力了,比之前毫無發力感的樣子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