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要寫什麼?」越清眠走到桌前。
蒼莫止笑了笑,說:「想給二哥寫信。」
「你筆拿的穩嗎?」現在蒼莫止是能握住筆了,但寫字不止是手指的動作,手腕和手臂也有要發力的時候。所以現在的蒼莫止寫起來可能還沒有那麼順暢。
「不好說。好壞不論,就是想讓二哥放心。我信里不敢直說,只能迂迴一下,二哥認得出我的字。」他自信自己人送信問題不大,但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信丟了,也不至於讓別人知道太多。
「也好。」越清眠知道他一般不會瞞著蒼川之,畢竟是自己的親哥。
蒼莫止壓好紙,提筆開寫。因為手還不能完全靈巧的寫字,所以橫豎看起來都是抖的。
越清眠有點看不下去了,便繞到他身後,自然地握上他的手,幫他穩定。
蒼莫止的動作瞬間僵硬起來,連握筆的手都用力了許多。
越清眠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件不該做的事。他是知道蒼莫止對他的心思的,所以在行為上並沒有太過避嫌,雖然話沒直說,卻希望蒼莫止能感覺到他的態度。然而這對尚且什麼都還沒感覺到的蒼莫止來說,他的行為是越距的。就算蒼莫止不反感,肯定也很難平靜以對,如此就顯得他像個撩撥了人卻不負責的壞人。
然而越清眠就是個恃寵而驕的,還有一點點壞心,就喜歡看蒼莫止不知所措,這樣隱忍又克制的蒼莫止讓他覺得很可愛。
「你寫的這麼抖,二皇子看到還以為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寫的。」越清眠給自己找藉口,反正就是不鬆手。
蒼莫止幾乎是屏著氣說:「不會的。我自己寫就好。」
越清眠「哼」了一聲,一副「你怎麼不識好歹」的表情。
果然,蒼莫止沒辦法繼續拒絕。
越清眠滿意了,抓著他的手說:「就少寫一段,總不好讓二皇子越看越擔心。」
蒼莫止沒再說話,繼續運筆。越清眠只是幫他穩住筆,並不干涉他的字體,也不是在教他寫字。但兩個人一起,蒼莫止的字難免染上了幾分越清眠的味道。不過兩個人的字都說不上好看,倒也沒有違和感。
覺得逗的差不多了,越清眠便放開了蒼莫止的手,笑說:「你自己寫吧,我回後院了。」
蒼莫止怕自己的拘謹讓越清眠覺得是他不高興了,忙道:「我晚上去你那和你一起吃飯。」
越清眠點點頭。
他沒拒絕蒼莫止便放心了,說明越清眠沒有不高興——沒辦法,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會時時注意到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