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蒼莫止說起了戴黎給他來信的內容。
蒼莫止是當閒天聊的,越清眠則是越聽越不高興。
「以前我覺得蒼聞啟還挺能裝的,也裝的挺好的。到底是我傻了,還是他現在裝不下去了?」他一直覺得蒼聞啟應該是很能蟄伏的人,或許是他上一世來延州後不問世事,所以對蒼聞啟前期的所為心裡沒數。
「估計現在是覺得自己翅膀夠硬了。」蒼莫止說,「畢竟他成親後,助力變多了。先不說這些助力有多少用,至少對比其他皇子來說,他算是更有底氣的。」
「也是。」越清眠哼了兩聲,說,「幸好沒讓他查到子郁的事,否則我看他應該現在就把自己當儲君的唯一人選了。」
「確實有這種可能。」蒼莫止輕笑,「話說回來,他這番舉動看似在找我麻煩,實則是在給自己挖坑。」
「說的也是。」如果沒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還如此大費周章,皇上的臉色估計不會好看,「幸好你聰明,沒立刻把咱們弄來回的良給邊關,否則還真容易再讓他抓到把柄。」
「嗯。不過眼下邊關將面臨糧草不足的情況也不能忽視,到時候還得有個正當的理由把糧送過去,總不好讓將士們吃發霉的糧。」蒼莫止一直在想合適的理由。
越清眠舔了舔嘴唇,說:「我覺得你不用著急,等朝廷真拿不出糧了,自然要讓大家想辦法。到時候你再上摺子說可以提供一些糧便是了。現在提,說不定蒼聞啟就要反手參你一個囤糧過多,有不軌之心。」
蒼莫止光著急了,的確沒往慢下來等著這方面想,現在聽到越清眠的建議,立刻就不急了:「你說的對!」
能為蒼莫止分憂,越清眠比誰都高興,但嘴上還是很驕傲地說:「我的主意,就沒有不對的時候。」
蒼莫止笑出聲來,胸膛的震動仿佛也震麻了越清眠的心。
因為阿鳳的事,良伯也有些自責,晚上睡不著覺,便出來看看各處燈籠是不是都亮著,有沒有需要換燭的。
在走到主院時,就見蒼莫止的房間窗戶敞開著,門前的燈籠也沒點。
「王爺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這要是凍著了可如何是好?」良伯嘆著氣,從外面幫他把窗子拉上。又舉起鉤子,準備把燈籠取下來換蠟燭。
這時影七從屋上翻下來,微笑說:「良伯,別忙了。」
良伯不解地問:「怎麼了?難道王爺還在書房?」
影七笑說:「沒有,但也不在屋裡。去越大夫那兒了。」
「啊?這大半夜的,怎麼跑越大夫那兒了……」話說完,良伯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驚訝地瞪起眼睛,看向影七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