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芫華打量著他,很是欣慰道:「不錯,沒有我看著,也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越清眠鼻子一酸,他的師父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是會先關心他好不好的:「師父,你的身體好了嗎?」
越芫華笑道:「我都能出來行醫了,自然是好了。我當時雖傷了頭,但並不太嚴重,你師叔們齊心協力地救我,自是無虞。就是醒的慢了些,又養了好幾個月才下床,到底是年紀大了啊。」
「師父才不老。」越清眠見師父面紅眼亮的,就知道不需要他操心了。
「你都長這麼大了,我哪能不老啊。」越芫華對於年紀增長並沒有任何牴觸,對他來說這就是自然法則,「快坐下,我泡了鐵皮石斛,是谷里今年新收的,味道嫩著呢,你肯定喜歡。」
說著,就給自己和越清眠都倒了一杯。
越清眠扶著越芫華坐下,然後自己才落座,又嘗了一口石斛茶,還是他記憶中的味道。
越芫華笑說:「你住的小院裡的鐵皮石斛沒被火燒毀,反而長得更盛了。那些小藥童見狀,就給摘了不少,都交到我這兒來了。」
越清眠溫和地笑說:「師父留著喝也好。」
越芫華看著他:「清眠啊,為師覺得你沉靜了不少。」
若是以前,他的愛徒應該更活潑才是。就算是谷里的大師兄,也不免有些孩子氣。現在倒是看不太出來了。
越清眠只能道:「可能是這一年遇到的事太多了。以前師父在,遇上事了大不了找您。但自己在外就不一樣了,就算莫止能幫我不少,但總沒有您在的時候安心。」
這話說的越芫華心裡舒坦極了,也感慨極了:「是師父不好,受了傷沒顧得到你,否則也不能讓他們把你逐出師門。」
他醒來沒見到越清眠,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再問之下,知道愛徒被逐出了醫谷,即便明白這是權宜之策,他心裡也是千萬般不願意。
越清眠笑意未變:「我知道,但這在當下是最好的選擇。現在也證明這個選擇是對的。如今醫谷重開,您平安無恙,我就放心了。」
徒弟變得這樣懂事,越芫華反而不適應了。他也明白,越清眠這是長大了,孩子一旦長大,就不可能再回到依賴的狀態了。他與一般的父母一樣,心裡既高興又不舍。
「給我說說,你在延州可好?」越清眠在信上已經說了一些,可他知道那不是全部。
師父想聽,越清眠自然知無不言。
越芫華聽後嘆道:「看來你在延州並未吃太多苦,這我就放心了。莫止治理有方,是延州百姓的福氣。對了,我聽說他的手……」
「好了。」越清眠笑說。
越芫華眉峰一挑:「你治的?」
「對。」
越芫華哈哈大笑:「好樣的!不愧是我最得意地弟子!」他還想著若蒼莫止手不見好,他得親自出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