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眠和蒼川之對視了一眼,簡直不知道要怎麼接受這個說法。
「皇后娘娘此舉未免太過離譜了。」蒼川之道。
蔡屹嘆氣:「說來她對家裡有恨,我能理解。她本有個喜歡的男子,但那男子只是一介書生,連功名都沒考下來,家中定然是不會同意的。何況家父早就有意讓她與聖上成婚,這門太上皇也是看好的。於是她算是被逼著與皇上成的婚。我以為有了大皇子後,她已經放下了,沒想到她的心結一直沒解。」
「可皇后此舉未免過於冒險了些,若被您查到,大皇子的皇儲之位不就徹底得不到您的助力了嗎?」越清眠認為此舉並不聰明。
蔡屹嘆氣:「無心的人永遠是最絕的,你以為她會怕我發現嗎?對她來說,要麼大皇子得到皇位,要麼魚死網破,誰都別想好。她的心因為家族利益的協迫,已經死了,所以她並不怕。而我作為她的兄長,對她多少是有愧的。從小到大,她都很粘我,與我感情也很好,但我卻未幫她爭取過她想要的幸福,她恨我,我能明白。」
越清眠心中唏噓,一場利益下的婚姻,成就了一個女人的同時,也摧毀了一個女人。女人往往會成為利益婚姻中的犧牲品,沒有人在意她們的感受,並想方設法把利益包裝成「為她好」。
「我知道了。我從小在醫谷長大,由師父帶著,照顧著。突然冒出父母來,我一時沒辦法接受。」越清眠並不隱瞞自己的感受,即便他的父母沒有錯處,他也不能無中生有地冒出無限的親情來。
蔡夫人握著他的手格外用力,似乎生怕他跑了。
越清眠看向蔡夫人:「我不會跑的,但我需要些時間,希望您能理解。」
有他承諾不會跑,蔡夫人鬆了口氣,眼淚也不再流了,啞聲道:「我明白。」
蔡夫人能講道理,對越清眠來說是再好不過了:「不知兩位想何時回去?」
讓他現在叫爹娘,實在是為難他了。他能克制且理智地與他們說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蔡屹道:「不急,我們想在東邊關小住一段時間。」他很明白,只有多和越清眠接觸,越清眠才能對他們熟悉起來,才可能願意回家。
越清眠點點頭,對蒼川之道:「那就麻煩二哥幫著安排一下了。」
「放心。如今城內安全,不會讓丞相與夫人涉險的。」蒼川之對城內的安全很有信心。
越清眠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在蔡夫人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