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提?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能做出收買外人,丟棄自己親侄子的事!」蔡屹原本不想提這茬,以免自己氣急攻心,再讓夫人擔心,沒想到他這個妹妹是一點悔意都沒有,反而要拿這事刺激他!
皇后依舊笑著:「蔡家都能為了自己的地位榮華犧牲我的幸福,我為什麼不能為著蔡家看重的地位榮華犧牲一個長孫呢?哥哥,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好笑嗎?你們能做的事,我卻不能做,憑什麼?我嫁了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每天有多折磨豈是你這種與妻子夫妻恩愛的人能懂的?而且你不是把錦商教的很好嗎?可比他那個沒有一點人情味的父皇教的好多了。」
皇后看著蔡屹,眼中有說不盡的瘋狂:「蔡家這麼看重榮華富貴,如今唾手可得了,你又開始跟我講親情?哈哈哈,親情,早在我進宮的時候已經清乾淨了!」
蔡屹喉頭動了幾下:「是,你對蔡家給你安排的婚事不滿,當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皇有意,皇上未拒,我實在沒能為你做什麼。你狠我,應該。但你侄子不過是個襁褓嬰兒,他做錯了什麼?要讓你想至他於死地!」
如果不是正好越芫華路過,他的兒子可能就真的悄無聲息地死在那大丫鬟手裡了。
「錯就錯在他生在了蔡家,成了你的兒子!」皇后眼中的瘋狂不減。
蔡屹自知與皇后是說不通的,他能明白皇后的怨恨,也緣於這些年皇上與皇后的感情實在算不上深厚,只能算相敬如賓吧。皇上多疑,與哪個妃子都不算親厚,就算對哪個妃子好一些,那也絕對沒有過分的寵愛。皇后得不到夫君的偏愛,又實在嫉妒不起後宮的任何一個女人,這也使得她的怨恨無處發泄,只剩下讓大皇子成為太子的執念了。
蔡屹嘆了口氣:「之前是蔡家對不住你,我也不推脫責任。但你設計丟棄了我的兒子,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就是坐上太后之位,我也不會沾你半點光。待新皇登基,我便辭官而去。但作為兄長,我最後提醒你一句,皇上雖然臥床不起,但他畢竟是皇上,在這宮中他想得到什麼消息並不難。你的那些小動作還是收起來吧,萬一讓皇上知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不用你管!你給我滾!」皇后已經顧不上自己的端莊,沖蔡屹大吼道。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家裡人犧牲了她的幸福就可以這樣理直氣壯,而她不過是丟了一個嬰孩,她哥居然就要跟她徹底劃開關係?反正都是蔡家的錯,蔡家若不讓她做皇后,後面一切的事都不可能發生。
蔡屹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然後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妹妹沒能得到幸福,他心裡到底是內疚的。但他的孩子是無辜的,他的妻子也是無辜的,他不能接受妹妹的報復是針對這兩個無辜的人。
蔡屹離開後,皇后瘋狂地摔砸著宮裡的物品,嚇的小宮女們只能瑟縮在門外,沒人敢進去勸,生怕觸了皇后的眉頭,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幾日後,越清眠在周載帝的召見下,進宮去給周載帝看診。並不是因為他的醫術青出於藍,周載帝才召見他。而是聽說了越清眠在京城外義診的事,一來想聽他說說宮外的事,給自己解個悶;二來是見見自己賜婚的准王妃,在蒼莫止大婚前全了禮數。
越清眠向周載帝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