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交疊在一起,沒人看出她的手指微微發抖。
孟銳抄著兜站起來, 看了眼周嶼,笑道:「去找你吃飯的路上跟人撞了車, 還好他機敏,只是胳膊折了, 有點腦震盪。」
骨折, 腦震盪。
單數出一樣也夠人受的, 更不用說肯定還有其他擦傷。
「找到肇事司機了嗎?」蘇念放下包, 一邊說一邊靠近周嶼, 她抿緊嘴唇,目光挪到他的腦袋上, 一圈圈纏繞的紗布還有一塊地方滲出血來。
「還沒,跑了, 報警了。」孟銳揚了揚手裡的電話,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病房內擺放著新鮮的鮮花, 暖氣充足, 花香味肆意飄散,整個病房充滿著淡淡的花香味道。
是VIP病房,空氣中沒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花香混合著一種淡淡的雅香, 她還能聞見的竟然周嶼身上的木檀香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距離的近, 一呼一吸,旁的味道都像是被摒棄掉,只餘下那特有的。
蘇念坐在病床前,沒有說話。
她的手輕輕搭在病床扶手上, 指節微乎其微的抖動。
忽的周嶼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嗓音低沉暗啞,卻又溫柔,「沒事。」
一滴淚落在白色床單上。
宛如海水潮漲,委屈和難過攀爬過欄,蘇念昂起頭看他,眼眶泛紅,仍舊固執的不肯再掉一滴眼淚,「你當年……」
還未說完,男人起身抱住她。
越過受傷的胳膊,將那顆纏了幾圈的腦袋擱在她的鎖骨窩頭處,稜角分明的下巴磕的她微微發疼。
她被迫昂起頭剛好擱在他的肩膀處,周嶼單手抱住她,輕輕的拍打著她後背,「對不起。」
「是我不好。」
周嶼嘆了口氣,終究是先低頭。
蘇念鮮少掉眼淚,更可況是在他面前,光是那一滴淚他都覺得要了命了。
「小祖宗,別哭了。」
「我沒哭。」蘇念輕輕推了下他。
周嶼嘶了聲。
懷裡的人立刻不敢動彈,連帶著想要問的話都被重新咽到肚子裡去。
周嶼直起身,他的手上的紗布似乎有些問題,他俯身按下按鈕呼叫護士,然後握著蘇念的手,指腹摩挲過她的手背,輕輕柔柔,「幫我去家裡拿些換洗衣服,余歲陪你回去。」
知道他是想要藉故支開她,蘇念還是點頭答應。
余歲開著那輛黑色大眾載蘇念去公寓。
路上余歲問道:「蘇小姐,老闆好些了嗎?」從出事他就一直在處理事情,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去忙了。
「護士去給他換藥了。」剛才他抱她應該是扯到傷口,怕她見著難過才支開她,喚她去拿換洗衣服。
余歲點點頭,嘆了口氣,「自從你走後,老闆很少回本家,那邊的衣服大多都搬到公寓和公司了。」
她抬頭望了眼余歲沒有接話,指尖扣著手機殼的外包邊,一下又一下。
夜色下的街道燈光閃耀,沿邊店鋪各色招牌燈紅酒綠,隨著車子以後不斷後移,像是一副失幀的照片,模糊不堪卻又濃墨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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