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陰森駭人的氣氛,徐音頓時來了精神,心裡直打鼓。她想:「不會是鬼吧?」
她天不怕,地不怕,鬼有什麼好怕的?徐音倒是想知道,提督府的鬼長什麼樣子!
她鼓起勇氣向聲源走去,卻發現聲源——好像在廠督的屋子裡。
廠督屋子裡有鬼?
徐音越想越好奇,她躡手躡腳地提著一盞燈籠往廠督院裡走去。
她一路走到廠督院子裡,卻聽見茶瓷碎裂的聲音,還有他陰冷而暴戾的人聲:「都給咱家滾出去!」
夾雜著慌亂的腳步聲與求饒聲,亂成一片。
這是什麼鬼呀,分明是廠督在發脾氣!又有誰惹了他啦?
徐音嚇得想往回走,卻見福安欲哭無淚地被趕了出來,見了徐音,忙不迭追上她:「夫人!哎呦我的祖宗。」
誒,祖宗?
徐音蹙眉回過頭,福安趕了上來,一拍手說:「夫人,我的祖宗,廠督舊疾犯了,正在裡頭發脾氣呢。誰都阻攔不了他,或許就夫人您……」
徐音疑惑地問:「廠督有舊疾嗎?」
福安急如火燒眉毛,忙說:「或許只有夫人您能幫上忙了,快去罷。」
徐音緩緩地點了點頭。
她趕鴨子上架般來到廠督房門外,瞧見廠督已經發完脾氣,已經聽不到動靜。廠督是什麼舊疾呀?
徐音有些後怕,低聲說:「我不敢進去。」
福安欲言又止地看著徐音,用眼神示意她,給她加油鼓氣。
徐音咽了咽唾沫,往裡探了探毛茸茸的腦袋。她發現屋內只亮了一盞燈,床榻上有一個人影,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這個時候的廠督很虛弱。
甚至還有些……可憐?
她朝福安一點頭,給自己打了打氣,躡手躡腳地緩緩進屋,借著那一盞燈的光亮,來到廠督床邊。
從小到大,魏玉一直反覆地做一個夢。剛入宮那會兒,他天天做,如今大了,做的頻率也少些。每當做這個夢,他總覺得有什麼鬼怪拖著他的手腳往下沉,伏在他的心口,一點點吞噬自己,自己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這些年來,吃了許多藥調理也沒用。每當滅燈,黑暗總會包圍他,他莫名其妙會湧上痛苦的情緒。每次犯病,總得摔碎一些東西,發一通脾氣。
他怕黑,一個人睡的時候,在屋中總會點一盞燈睡覺。
偶爾,他會夢見那次滅門慘案,血漬噴濺到門上,哭喊聲充斥在他耳邊,血光在天際盤旋。他不敢哭,躲在桌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人被一劍穿心。
「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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