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迷茫地看向福安。她手中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
果不其然,魏玉聽見了廚房這邊的吵鬧。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收拾殘局的一瞬間,他煩悶地推開門。
「咱家倒想看看你們在做——」
魏玉頓了頓。
福安和一眾太監都躲在了桌下,只剩下徐音一人,面對著魏玉,眼前放著一碗長壽麵。
早晨的陽光早就透過窗牖灑進,徐音只隨意披著一件單薄的衣裳,也不覺得冷,反而額頭上冒出了些細細的汗珠。她顯然有些茫然,懵懵懂懂地看向魏玉,一雙澄澈的眸子裡泛著亮光。
風微微一動,小姑娘的耳墜貼著她雪白的玉頸。微微一晃,是那樣惹眼。鴉發隨著晨風,拂過雪腮。
驟然,她回過神來,彎了彎唇。
「廠督,生辰快樂!」
她笑得純粹,像是不染一絲污垢的白紙。魏玉覺得腳下沉重,居然抬不起來,一時間怔在原地。
這小傻子在幹什麼……
為自己慶生?
不知怎的,他覺得眼眶有些發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不過是一碗徐音做的長壽麵,居然會有那樣大的反應。
魏玉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這小姑娘莫不是因為討好自己才這樣的?
還是真心想給自己做一碗長壽麵?
徐音瞧見魏玉一副懵怔的模樣,以為他生氣,忙湊過來說:「廠督你別生氣,這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福安他們沒關係!」
魏玉有些不知所措。
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你給我做的?」
徐音忙道:「你不喜歡嗎?」
魏玉很想說一句「喜歡,非常喜歡」。
但又想到徐音的那一句「我們是假扮夫妻」,太子的那一句「你不能動情」,最後還是作罷。
這句話,太過於曖昧。
「喜歡。」他乾澀地說了一句,「你什麼時辰出來做的?」
徐音摸了摸頭:「大概是五更?」
「不到五更!」福安驟然間插了句嘴,「夫人起得可早了,就為了給您做一碗長壽麵!」
徐音聽到魏玉的這一句「喜歡」,心裡一顆懸著的大石頭終於放下。她背著手走到魏玉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廠督,你不吃嗎?再吃就涼了。」
魏玉看向笑靨如花的徐音,沉默地一點頭。
隨即,他晦暗不明的眸中閃過一絲光。
「徐音,你給咱家聽著,」他回頭看向徐音,聲音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晰,「以後不准離開咱家,更不准跑,不准和別的男人接觸過密。」
徐音一怔,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