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沉聲道:「福安,你陪夫人一起進宮。宮內有我的人,做好接應。」
福安是廠督手下的人,自然可以保她安全。
徐音點了點頭,只回頭看了他一眼,上了馬車。
魏玉手上的筆桿裂開了一條縫,他深吸一口氣:「慢著。」
福安停下腳步,恭敬地等待魏玉的指令。魏玉眼眸漆黑,嗓音低沉:「我會喬裝尾隨,在宮門口等。一旦出事,馬上帶她出來。」
福安點頭,神色凝肅。
徐音是第一次看見魏玉這麼慌張的模樣。
喝了藥,腦袋又開始發漲了。
她抿了抿嘴,隨著福安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行到皇宮前。天色陰沉,像是要下雨,天邊開始「轟隆隆」地想起悶雷聲。
徐音心裡也像是炸了悶雷一般,時刻都不安寧。
福安跟在她身後,到乾清宮門口,他規矩地守在門外。
一旁的大太監道:「福安公公,皇帝和提督夫人有話要說,您守在門外,怕是壞了規矩,還是請回吧。」
悶雷不斷地響,山雨欲來風滿樓。
福安皮笑肉不笑。他語氣不卑不亢:「壞了規矩?馬上要下雨,夫人若是出門沒有傘,誰來送她?」
大太監皺眉:「讓咱們送不就成了?」
福安的嗓音依舊不咸不淡,說出來的話卻鏗鏘有力:「咱家是府內的奴才,一心只為主子,斷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若是讓你們送,動手動腳出了差池,提著頭來見廠督嗎?」
大太監緊緊皺眉:「咱們只是太監,又怎的會對提督夫人動手動腳?太監只是……」
福安冷笑了一聲,大太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閉了嘴。
廠督也是太監啊……這樣一來,可就得罪了魏玉。
「你這話,就是不把廠督放在眼裡了?」福安陰陽怪氣地笑完,「咱家就要站在這接夫人。有問題嗎?」
大太監沒再說話,任由福安站在外面。
天空中又是悶雷一聲響,徐音在乾清宮內,勉強保持神色鎮定,一張小臉煞白。
雨開始肆虐,響在她的耳畔。皇帝嘆氣道:「怎麼又下雨了?不是前幾天還是晴嗎?」
徐音不明白皇帝這是什麼意思,沒有說話。
屋內很安靜,只能聽見雨聲和皇帝的說話聲。
皇帝笑了笑:「這天氣下雨,朕啊,心裡也不踏實。但是看見你,朕心裡就踏實多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