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的大腦分外清醒,不知道為什麼,想事情都不費力些。
驟然她聽到福安在說話:「陛下想將夫人接回宮中……現在陛下已經知曉了夫人的身份,想必也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情。但您若是一意孤行,或許會……」
福安沒敢把「斬首」這個詞給說出來。
徐音瞳仁驟然間一縮。皇帝想將自己接回宮中,但魏玉又不同意?
她身份特殊,是元皇后的親生女兒。皇帝必然不會讓她做一個太監的妻子,這一點徐音也想過,但卻沒想到這一天能來得這麼快。
她站在陰暗的屋子裡,看見窗外是一片頹敗。秋風捲起落葉,她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又慢吞吞地準備去銅鏡前梳妝。
她感覺到有人推開了門。
徐音抿唇,知道這是魏玉來了。
她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坐著,也沒有轉過頭去看他。魏玉走到徐音身後,拿起梳子開始梳徐音的青絲。徐音頭髮很長,握在魏玉手中的時候,柔軟細膩。
「你聽到了。」魏玉說出這句話,徐音聽到他的嗓音發啞。
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徐音淡淡開口:「以後不要給我梳頭髮了。」
「為什麼?」魏玉問。
她不想再看見魏玉了。
徐音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也不知道自己對魏玉是什麼感情。但是她只知道,魏玉和她不會有好結果。
她今後可能會像魏玉所說的一樣嫁給別人,最後忘掉他。只是偶爾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起,自己和廠督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她不想再留在魏玉身邊了。
他欺她、瞞她、騙她,她還留在他身邊作甚?
離開魏玉,正好他也不會被皇帝所追責。
「不喜歡你給我梳頭髮。」徐音說得毫無情緒,「我不喜歡你,我以後也不會喜歡你。我想回宮去找五公主,我在你身邊過得一點也不開心。」
「你想回宮?」魏玉的聲音開始一寸寸發冷,「你告訴我,這句話是不是你內心所想?」
徐音猛然回過頭,魏玉手中的梳子掉了下來,摔在地上。房間內寂靜,梳子直接斷成兩節。
魏玉今天才感覺到徐音的不對勁。
是了,在這麼多天藥物滋養之下,徐音早就應該變成一個思維正常的人。自己欺她、瞞她、騙她,他配不上徐音,又有什麼資格不讓她走?
魏玉在心裡自嘲地笑了一聲。徐音緩緩地開口:「是。我討厭你,不喜歡你,你欺騙我那麼多時日,我是時候走了。這就是我內心所想。」
說完,徐音本應該感到暢快的,但心裡卻一陣一陣地發堵,澀得很。她深吸一口氣,遏抑住自己不讓眼淚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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