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七七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順便還瞄了眼那個「程叔」。
這一眼看完，言七七眉心蹙了起來。
這男人長得俊朗, 且鼻子英挺，一看便是貴氣之相，只可惜, 此刻, 他眉宇間縈繞著一股黑氣, 有大劫之兆，甚至……還會與鬼魂有所糾纏。
不過，他命數本該如此。
言七七也就沒多在意。
她扯了扯陳勾的衣服，「走了。」再看，人家也不認識你, 你還是苦苦單戀的大白狼！
陳勾這才回過神, 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率先抬步往小區外走。
男人看著二人的背影, 緩緩擰起了眉。
「程叔，你認識他們嗎？」剛剛她離得遠, 好像看到程叔和這兩人挨得挺近的。
「不認識。」程禎搖頭。
「哦。」女生又揚唇笑起來, 「對了！程叔, 我爸說晚上請你吃飯，他一會兒還要給你打電話呢。」
她們學校今天開家長會，她是先一步回來的，才不想聽她爸嘮嘮叨叨呢。
她一說完，吐了吐舌，「程叔，你要保密哦！別說我回來了，我爸請你吃飯這事兒，你就當不知道，我一會兒還約了朋友出去玩兒呢！」
程禎聞言，搖頭失笑，「你啊……」
女生嘻嘻一笑，就要扭頭往樓里沖，還沒走出兩步，又聽程禎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不是男生朋友吧？」
女生回過頭，臉色漲得通紅，跺了跺腳，「才不是呢！」
說完，她又不解氣，沖他哼了一聲，「程叔，你不要和我爸亂說！我真的是和女同學一起出去！」
她微微抬起下巴，陽光打在她圓潤的鼻尖上，又憐愛地將光暈灑在她微微撅起的嘴唇上，似蜜桃，又似山間露水。
隔得好遠好遠，陳勾一眨不眨地看著這樣的她。
半晌，他緩緩斂下眸子，再不多看。
*
言七七把陳勾失落的表情看在眼底，挑了下眉。
他們兩個剛走到拐角處，陳勾就停住了腳步，依依不捨地回頭望著小姑娘。
「你……」
她想問陳勾，是不是認識她，但剛吐出一個字，陳勾就扭頭走了，背影很是落寞。
像極了那天在溫泉屋的樣子。
言七七搖了搖頭，無奈一嘆，她是不懂少年人這種情情愛愛的。
她活得太久，見過的鬼魂太多，那些鬼魂，大多都是不純粹的，而這種「情愛」，少之又少。
唯有幾個真的，轉過世，來生也多半會忘了。
言七七與陳勾各自回家，她一到家，就把放在背包里的稻草人拿了出來。
稻草人里還有血氣流動，但愈發得不明顯起來，應是那術士有了感應，知道血氣可能被封印了。
不過半晌，血氣徹底停了下來。
言七七對害陶燃的背後之人，隱隱有了幾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