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不餓。」印寒走過來,坐在明月鋒身邊,打開食盒,露出裡面熱氣騰騰的煎餃和綠豆芝麻餅,「吃一點吧。」他又拿出一瓶可樂。
楚悠和印誠久站在涼亭邊,兩個大人顯出幾分侷促,楚悠猶豫地開口:「鋒鋒,我們隱瞞你,是因為這件事比較複雜。」
「但我們絕沒有要你爸媽留下的遺產的意思。」印誠久說,「等你成年,我們會把所有的資產轉交給你。」
明月鋒吃一口煎餃,便合上食盒,說:「我其實不太在意錢的事情,我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這就要從你爸媽的家庭講起,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印誠久說。
「我們回家聊吧。」明月鋒站起身,「這裡蚊子太多了。」
楚悠和印誠久對視一眼,兩人皆有些意外,明月鋒似乎沒有想像之中的傷心欲絕,這孩子出奇的冷靜。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很安靜,明月鋒在想事情,印寒本就話少,楚悠和印誠久不敢說話。
進了家門,楚悠說:「寒寒把你們放學遇到的事情跟我們說過了,那個男人名叫林子利,是你母親的二弟,你還有個大舅,叫林子勝。」
「他說我爸忽悠我媽私奔,弄了不少錢。」明月鋒說。
「確實是私奔了,而且使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印誠久說,他坐在沙發上,拍拍身邊的軟墊,「來,坐這裡。」
明月鋒依言坐過去,將食盒放在腿上,打算一邊吃一邊聽故事。
看著明月鋒感興趣的眼神,印誠久不由得笑起來:「你一點都不傷心嗎?」
「有點傷心。」明月鋒說,「我之前想過是不是我父母去世了,你們不敢跟我講,一直想方設法騙我,我猜對了。」他吃一口煎餃,「可能是時間太久,我不是很傷心,感覺像解脫。我終於不用每天睡前猜測我爸媽在哪,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他們還愛不愛我。」
「相信我,你爸媽永遠是最愛你的人。」楚悠說,「他們為你考慮了方方面面,甚至每年做一次財產分配公證。」
「這就有點嚇人了。」明月鋒說。
印誠久想起老友宛如被害妄想症的怪異行為,忍不住輕笑:「這和你爸爸的經歷有關,他曾經有個弟弟,抑鬱症跳樓死了,他就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母親逼死。」
明月鋒捏起一塊綠豆芝麻餅,端正地坐好,示意印誠久繼續說。
「故事就從明室輝的童年時期講起吧。」印誠久說,「你父親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他行事果決、斤斤計較,又有點神經質,但他絕對是愛你的,非常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