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操作。」明月鋒托著下巴,手肘搭在膝蓋上,深思片刻,「大概是向你宣布【我不喜歡你了!】這意思?」
「不知道。」印寒說,他抱著被子,躺回明月鋒身邊。
兩米的床比明月鋒之前一米五的小床寬敞得多,印寒平躺著,動動手腳,腦袋刻意偏向明月鋒的一邊。
「還有別的八卦嗎?」明月鋒問,「我聽說韓琪國和王石磊談了。」
「我不如你消息靈通。」印寒說,他身邊沒有明月鋒陪著,便兩耳不聞窗外事,徹底斷絕社交,每天家和教室兩點一線,偶爾岔道去圖書館,別說八卦,大學兩年他連班裡同學都沒認全。
「哎,好吧。」明月鋒揉揉印寒的捲毛,眼中流露少許憐愛,「柳美郴沒當著你的面秀恩愛嗎?」
「第二次我沒答應吃飯。」印寒說,「我覺得她莫名其妙。」
「真可惜我不在旁邊。」明月鋒說。
「那你以後要跟我多聯繫。」印寒趁機給自己撈好處,「許多同學在海淀,你可以經常組織一些聚會。」
「你不是不喜歡參加聚會嗎?」明月鋒明知故問。
「是的。」印寒承認,「但你只和我待在一塊兒,會很無聊。」
一記直球沉默明月鋒許久,他能下狠心無視印寒拐彎抹角的暗示,將懵懂的心動扼殺於萌芽間,卻不得不為印寒的真心剖白動容。印寒有輕微的人格障礙,道德意識淡薄,注重自我感受,缺乏同理心,有極高的智商和模仿能力,雖然做不到像明月鋒一樣如魚得水的社交,但也以獨特的方式,博得一隅安寧。
這樣的人,卻在極力理解明月鋒的需求,竭力為他創造一個舒適且具備吸引力的環境,其中委屈與真誠,令明月鋒倍感愧疚。
「誰說無聊了。」明月鋒說,「之前太忙,以後我會擠時間找你玩的。」
「真的?」印寒問。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明月鋒說。
「你一直騙我。」印寒平靜地指責。
明月鋒心虛地閉上嘴巴,轉過身,背對印寒,閉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