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一模一樣。」明月鋒大方地包圓兩樣東西,撕開包裝袋,掏出一個口罩,親手給印寒戴上,說,「口罩越粉,打人越狠。」
印寒眯起眼睛,念在明月鋒給他戴口罩的份上,沒撓他痒痒。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這口罩雖然圖樣幼稚,但是明月鋒挑選並給他戴上的,他既嫌棄又想炫耀,矛盾的情緒擰成死結。第二天的見面會上,兩名敲了一整夜退堂鼓的碩士生見到了天才冰山學長摘下生氣胖丁口罩後,鼻樑上還貼了個胖丁創口貼的奇景。
就,怎麼說,很玄幻。
「額……」萌新碩士生翁遠航在鼻樑上比劃了一下,說,「學長,你是不小心撞門框上了嗎?」
「朋友撞的。」印寒沉吟片刻,覺得「撞」這個詞不能準確描述他和明月鋒之間的關係,換了個更曖昧的動詞,「他咬了我一口。」
「……」另一位萌新碩士生潘斌面色微妙地保持沉默。
而略微缺心眼的翁遠航見印寒眼中含笑,大著膽子八卦道:「這個胖丁的創口貼也是她買的嗎?」
「嗯。」印寒點頭。
「哦——學長的女朋友是個很有童心的人。」翁遠航起鬨。
「是朋友。」印寒強調,他拿出一沓目測厚度能夠勝任防身武器的文獻,推給兩名眼神清澈且愚蠢的學弟,「這是我挑選的文獻,裡面有我的批註和筆記,給你們一個月時間閱讀,每周五向我匯報一次進度和心得。」
翁遠航原地裂開,潘斌認真點頭。
「下面我簡單講一下我正在做的項目,需要你們幫忙的部分以及時間節奏寫在這張紙上。」印寒打開PPT,海量工作噴涌而出,兩位碩士生一臉茫然地被工作淹沒,不知所措。
印寒無疑是小老頭門下最能幹的學生,平時任勞任怨,毫無怨言,但小老頭不仁,非逼著他帶小孩,那他只能「萬般不情願」地把工作分給兩個小孩,騰出更多的時間去找小夥伴玩耍。
待這兩個小朋友受不了轉嫁的壓力,去找小老頭哭訴,他也就能擺脫幼師身份,快樂地孤獨寫論文。如果碩士生們抗下了壓力,作業完成得不錯,他也樂得清閒,左右都不虧。
見面會開完,翁啟航和潘斌一人抱著一摞資料,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教室,枯槁的神色說他們被妖怪吸走精氣都不為過。至於印寒,他哼著歌戴上生氣胖丁口罩,腳步輕快地走向地鐵站,明月鋒發微信說已經做好晚飯,等他回家吃。
「哎。」翁啟航望著印寒漸行漸遠的背影,小聲在潘斌耳邊念叨,「印學長居然有對象,我咋沒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