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寒心下歡喜,以為漫長辛苦的暗戀終於迎來轉機,他說:「你要想多久?」
「不知道,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之後,我要回蘇州修養一段時間。」明月鋒說,「不要打擾我,我儘量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在這之前,」印寒湊近明月鋒,「給我一點甜頭。」他不等對方准許,擅自將唇瓣印在肖想已久的淺粉之上,溫柔珍視的力度,仿若斑斕大虎輕嗅嬌弱的花朵。印寒睫毛顫抖,與明月鋒對視,那人眼中複雜的情緒宛若繁複的毛線球,理不出個頭緒,他索性放下探究,專注地接吻。
心臟蹦跳如擂鼓,明月鋒腦海轟鳴不止,眼看著印寒對他行不軌之事,卻肢體僵硬,不做抵抗。他終究心軟,畏首畏尾,舉步維艱,不忍見印寒失落難過,遂隨了對方的意,一動不動地給印寒解饞。
「你去吧。」印寒說,「我等你。」尖利的虎牙不慎劃出細小的傷口,他親了又親,舌頭舐過血色,囫圇吞入腹中,滿含希冀地問,「我博士畢業的時候,你能回來祝賀嗎?」
「會的。」明月鋒撫過印寒的捲髮,眼神清明,靜謐無波,「我還要送你畢業禮物呢。」
明月鋒任由警方翻遍了財務帳目和合同文件,不顧滔天的輿論,將霧哀打包賣給多次詢價、垂涎已久的老牌服裝企業風鈴集團。風鈴集團出資十億人民幣收購霧哀,除去霧哀本身的債務,明月鋒提現三個億急流勇退,乾脆利落地離開北京。
二十六歲,在許多人初入社會、青澀稚嫩之時,明月鋒已然實現財務自由。楚悠將明室輝和林子琳在蘇州居住的宅院鑰匙還給明月鋒,親昵地擁抱事業有成的養子,說:「無論你身處何地,都是令我們最驕傲的小孩。」
「悠悠阿姨,我會經常打電話的。」明月鋒說。
「寒寒做的事,你心有怨懟,我們也能理解。」楚悠對霧哀公司的變故略有耳聞,印寒長期隱瞞,直到挪用資金數額巨大才選擇舉報,其中緣由,楚悠無從得知,單就這個行為,性質非常惡劣。
「我賣掉公司,跟寒寒的所作所為沒有關係。」明月鋒說,「相反他的做法,引發萬眾矚目,變相推高了霧哀的市值,幫我多賺了些錢。」他一如既往地維護印寒,依舊是那副天大地大我兄弟最大的傲慢模樣,「我很感激他。」
「你啊。」楚悠踮起腳,捏捏明月鋒的耳垂,「跟小時候一樣,心眼比篩子多。」
「等叔叔退休了,來蘇州玩。」明月鋒笑嘻嘻地說,「咱們去吃八尺長的龍蝦,和599一斤的帝王蟹。」
「行,都聽你的。」楚悠彎彎眼睛,「如果能找個漂亮的蘇州姑娘做媳婦,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