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一下子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眼看着窗外暮色渐浓,手表上的指针也指到了九,“我先回去了。”我站起来走到门口,被他叫住:“等等,那个……墨舒,”我回头看他,“你眉间有股浊气,最近有小人在侧,可要当心啊!”
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我点点头,打开门,夜风灌进来,吹得我头发都四散飞扬,一步一步走出去,慢慢竟觉得脚步渐沉,回头看去,大门缓缓合上,坐在蒲团上的老人死死盯着我,他背后的女娲神像垂眉颔首,不置一词。
从我回去到第二天中午下山,那个老祖宗就再也没出现过,问小道士云丘,云丘毕恭毕敬地说老祖宗今早就留书一封,下山云游去了。jason嘟嘟囔囔几句说了什么没听清,跟那武青杉结了五千块钱就带着神情恍惚的阿荔下山去了。
下山的时候不能再让噬月出来,云丘就领着我们顺着山路慢慢往下走,途经那边动物园的时候,园内传来一声长长的虎啸,把jason的注意都引了过去,云丘正经说那是开春儿时山中被抓到的一只幼年老虎,如今正是长啸练胆的时候,奇怪这里几十年不曾出过凶恶猛兽,不知今年从何处窜来一只老虎,当时还险些伤了人。
我听着那虎啸微微失了神,想起当初在噬月古塔,因为傲气和自负而醋意大发的拔山,最后竟被我错杀,惨死在噬月刀下,七鸢搂着他的尸体哭了许久,血泪模糊。
jason扯了我袖子好几下我都没有发觉,恍然惊醒,云丘已经回了山上,我坐在副驾驶位上,车已经开上了盘山公路。
我拿起手机给助理lucy打了个电话,说道:“明天查一下我的工资,从里面拨出两万块钱捐给西山动物园。让那只幼虎吃点好的。”
jason回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笑笑,挂了电话。
没事,只是问心有愧而已。
阿荔坐在后排座,抱着抱枕握着电话嚎啕大哭:“峥峥啊,我跟你讲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我被蛇咬了,那蛇可厉害可厉害了,我晚上回去给你看,手腕上现在还俩洞呢。嘤嘤嘤,我的皮肤都不完美了!”
jason白了他一眼:“别跟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啼啼,你这不还没死呢?”
“昂现在没事了,得亏女娲庙里的道士神通广大,妙手回春。啊啊啊啊啊好吓人,昂我们回来了,下午去人民医院做个检查……什么?你也在那里?是咱们家有什么亲戚病倒了吗?还是说……唔没事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多多照顾自己啊,我好久没见你了嘤嘤嘤,我好想你……”阿荔缠~绵悱恻的声调戛然而止,jason哼哼一声:“怎么样,挂了吧?”
“才不是!肯定是因为她手机没电了。”阿荔说道,哼哼着继续翻通讯录,我回头看他把指尖停在“翠微”联系人上,立马说道:“你要是再打电话,我就把你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