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得到答案的问题,很明显,这只蓝色的鸟儿在蝙蝠父亲的庇护下成长。
现在鸟儿选择离开父亲的羽翼独自飞翔,他又真正见过这些潜伏在阴影深处的黑暗吗?
所以司行对迪克的行为无法理解,假如他年幼时没有和父母怄气跑出家又怎么会连羽毛都没长齐就被迫歪歪扭扭的在黑暗中飞翔呢?
天,这只小鸟居然觉得自己已经成长到足以面对黑暗的程度。
...迪克抿了下唇瓣,半晌,他抬起头目光坚定。
我知道我一直处在保护之下,我想要的,是能够站在他们的身边,不再让他为了我而分神,我不会成为他的弱点。
为此我必须独立。必须经历挫折和伤痛,直到能成为他坚实的后盾,让他为我露出骄傲的眼神。
司行顿时觉得哑口无言,他那双夹杂着许多情绪的琥珀色双眸扫了一眼迪克,迪克不确定里面都是什么,厌恶、嫌弃、不理解还有些别的什么。
最终司行肩膀耷拉下来,他几乎被气笑了。随你的便,呵,英雄。
司行转身就要离开,一把黑色的飞镖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穿破飘散的雪花钉在他即将迈出去的腿边。
这是经过涂改的蝙蝠镖。
司行停下脚步,刚才还算丰富的表情清空,啧,他以为他刚才的一些话和行为已经足够迷惑这刚刚独立出道的夜翼,让他跑开一段距离。
看起来夜翼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受到蛊惑和迷惑,啧,真不愧是蝙蝠侠的门生。
把火之高兴还回去。夜翼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臂伸直,带电的短棍直戳司行的背窝,只要司行一动就会受到电击。
司行耸耸肩,这场战斗无法避免,对于司行来说就当是冬日的热身活动,他不想让夜翼过于看低自己。
从而提一些浮夸的要求,尽管那些要求对于司行来说不算什么,甚至让他觉得轻松到不可思议,除去心里忽略不掉的憋屈感外。
某些人需要一个警告。
实际上,只要司行愿意,他的小纸片可以完美的融入飞舞的雪花中黏在夜翼的身上,像控制双面人和他那可怜的手下那样,轻而易举的操控他。
这也是最方便偷懒的方法。
但是司行没有选择这么做。
他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只是单纯地想要战斗,不借助任何别的辅助,只需要一把武器。
司行转过身,正面对着迪克,就像是变魔术那样把手伸进了礼帽里,缓缓地拉出黑色纸质长棍的一端,同时礼帽的部分也在逐渐减少,到最后礼帽仅剩的部分组合成了长棍的一部分。
看起来有点像迪克还是罗宾时期所使用的长棍。
想要?司行挑衅的勾了勾嘴角,看得迪克一愣。自己来拿。
司行转动着手上的长棍,弹开迪克抵着他的短棍,夜翼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利落的一个侧身翻抓紧了差点被司行打飞的短棍不说,腿更是狠狠地压在了长棍上。
长棍并不像迪克过去使用的坚硬,材质更像是橡胶,不过迪克知道这是纸做的。
他们就在这雪地上交手了几次,司行的脚掌完全陷入了雪地里,他越是移动就会越累。
司行翻动手掌,长棍再次向迪克抽去,迪克贴着向他击来的棍子翻身越过同时掷出手上的夜翼镖,司行不得不快速转动长棍挡下夜翼镖。
司行不知道这玩意是否致命,但司行知道那东西扎在自己身上一定很疼。
迪克转头一脚将司行踹出,迪克的脚下粘着雪片触碰到司行的衣服迅速染出了一片昏黑。
为了让自己不因为迪克施加的力而飞出老远,司行只能把长棍插进厚重的雪地里,长棍在地里挖开一条长长的线。
迪克即使在雪中也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他轻盈的走在雪地上、灵活的躲掉司行的一切攻击,也仅仅只在雪地上留下了浅浅的脚印,司行却在雪地里越陷越深。
最后他的腿已经完全麻痹感受不到任何,司行干脆地躺在了雪地上,他把长棍往旁边一丢,长棍化为礼帽。
果然不行,即使年幼时学习过轮船上的棍棒防身术,那也只是对付普通人的水准,对上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家伙不使用折纸辅助完全不可能打得过啊..
这样想到,司行一下就放松了起来,他耷拉着眼皮。
打不过就打不过呗。反正逃跑他很在行,实在不行把火之高兴还给夜翼就好了,夜翼可比蝙蝠侠好说话的多。
司行本来就不是什么有上进心的人,他向来随遇而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人生追求,连做这些事也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的执念。
最终他达成了小时候执念的一半,劫富济贫,他达到了劫富,济贫就算了吧,那只会让他们变得贪婪而不自知。
迪克见司行没有再继续打下去的欲望也收起了武器,坐在司行的身边,他双手撑着地面,仰望着天空。
今天在下雪,抬头依然能窥见璀璨星空。
第37章 Chapter 37
司行喘着气, 手肘撑着地面试图坐起来, 却因为使用了太多力有一头栽了下去,砸起地上的雪花。
司行索性就摊开双手躺好了。
他们彼此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攻击, 仿佛就单纯的只是在看星空一样。
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司行这才听出来音乐喷泉里放的歌是什么,是小提琴曲一步之遥。
不知道为什么,司行无法对夜翼提起半分杀意和战意,或许是因为夜翼也未曾对自己动过杀意的缘故。
他们之间除了隔着各自的身份牌外平时的相处更像是朋友,司行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讨厌罗宾,罗宾放过他很多次
而且和夜翼相处,司行会觉得很愉悦和放松, 这是司行过去刻意忽略的。
他总不能因为夜翼过去放了自己两次就对他产生好感了吧?
过了一会儿,司行觉得自己快被雪冻硬了, 他坐起来, 捡起已经积了不少雪的礼帽, 伸出手指扫开礼帽上的雪。
他手指捻着礼帽的边缘, 轻轻一翻, 帽子旋转两周,司行把帽子盖在头上, 一个花哨的戴帽方式。
这让司行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小偷, 更像是个魔术师。
夜翼眯着湛蓝的双眸, 司行的动作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待得马戏团里的红发魔术师。
那位红发的魔术师叫什么迪克早就不记得了, 他并不是在台上演出的魔术师,是马戏团里为了吸引小朋友注意力专门在公园里表演的魔术师。
他并没有什么特别花哨的魔术技巧,只会从帽子里掏出玩具和糖果,所以迪克很喜欢他,因为他们在同一个马戏团里工作的缘故,红发魔术师总会给他更多的糖果。
迪克早就记不清魔术师长什么样了,他只记得对方节骨分明的手指翻动礼帽的模样几乎和司行一模一样。
我得走了。司行打了个响指。
嘿,你得把火之高兴还给博物馆。夜翼想站起来。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夜翼完全动不了,他的身体就像是被胶水黏在了一起,一动不动。
迪克有些懊恼,他早该知道的,不能相信这个总是一副懒洋洋的家伙,特别是在敌对的情况下。
他突然放松下来不想战斗根本就不是想和自己停战,而是换了一种隐蔽的攻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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