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子说完后快速看向了殿门,见那儿并没有人出现,这才又将目光放在了舒宁的身上。
至于被安了罪名的舒宁只觉得自己还能再吐两口血,这安的什么罪名啊,谁装可怜还吐血,我都快痛死了我还装。
舒宁觉得自己快疼死了,根本开不了口去辩驳,可这看在黄衫女子的眼里头却是一副装柔弱,以至于下一刻那黄衫女子将桌面上的茶壶摔来的时候,舒宁差点没躲过去而被烫死。
可身子虽然躲过去了一些,可背上仍然是被溅到了许多,以至于疼得他想要伸手去触碰,可他不敢,因为真的很疼。
委屈与辛酸占据了舒宁的心头,他这给闹得心力交瘁,才穿过来一天就差点领两次盒饭。
而站在边上的黄衫女子看到舒宁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子时吓了一跳,又看到地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茶,这茶这茶是不是你放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不敢将过错安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便寻着借口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舒宁的身上,这可真是要气坏舒宁了。
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出去后她便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以至于她再做这些事的时候都觉得这是对的,她是来揭穿这个人的本来面目,自己是对的。
你肯定是故意的,你是想让余若哥哥讨厌我所以故意陷害我,哼!
黄衫女子在说完后对着舒宁又是一脚,直踢在了他的心口处。
而被踢中的舒宁身子往后靠了一些,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晕过去了。
待清醒了一些之后他才稳住了心神,然后他又注意到这女子说的话,只觉得这人又爱自言自语又爱各种脑补绝对是个神经病,这殿堂是她自己闯的,这茶壶也是她自己拿的,就连踢自己的这几脚也都是她自己闹的,怎么反过来还说我故意的,没毛病吧。
想到这儿,舒宁这会儿还真有些想将人送去精神病院瞧瞧,这绝对有妄想症。
就在他各种胡乱猜想之际,眼前却掉下了一个东西,疑惑之中看了过去,这一看吓得他瞪大了眼,没想到掉下来的是一只手。
同时,耳边传来了一道惨叫声,他快速抬头看去,就见那黄衫女子的左手被斩断了,而方才掉下的手就是她的。
鲜红的血水四散溅洒着,甚至有一些还溅在了舒宁的面容上,血腥味伴随着温热传来,惊得他移动着身子便往边上躲去。
这这这!!
也在这时,他的身子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的暖香迎面而来环绕在了他的四周,之后又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乖,没事了,没事了。
轻哄声带着担忧传来,舒宁这时才注意到抱着自己的人是余若,可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就看到身前那名女子已经跪在了地上,鲜血正不断地从她的手腕上头涌了出来,竟是有些触目惊心。
耳边的惨叫声源源不断地传来,舒宁看着地面那只断掌以及没了手的女子下意识撇过了头。
你伤了他!
余若带着戾气的声音传来了,他看着地面的那摊血迹以及舒宁衣襟上那两道脚印,眼中的冷意越加深邃了。
没有,没有,余若哥哥这都是他的诡计,都是他设计的,不是我,不是我。
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前头传来,下一刻便见余若拂袖一挥将女子带着摔向了桌边,只听见砰一声巨响,她的身子撞在了桌角上,落地时快速吐出了一口血。
我真的没有
低低的声音传来,黄衫女子还在不断地说着,可是余若根本就不听她地辩解,眼里头布满了死意。
平日里我纵着你,任由你出入临江阁,不过是看在你父亲与我有些情分罢了,可今日你竟然敢动我的小师尊,我看你是活的太久都忘记死字怎么写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尽的寒意传来,余若看着黄衫女子犹如看着死人一般,整个殿堂内也在瞬间浮起了一片寒意,下一刻有冰霜结出。
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别杀
女子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她真的后悔了,真的不该出于好奇入忘尘殿,更不应该在余若离开后偷偷入殿内,真的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因为她已经入了,她也伤了,而她要面临的便是余若的怒意。
也在这时,余若指尖上出现了一把如同手指那般长短的细剑,在她震惊的目光下快速袭去,不过片刻之间便割断了她的喉咙。
脑袋也在利剑消失的刹那间从女子的脖子上滚了下来,只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声响后,那颗脑袋滚到了舒宁的边上。
而一直闭着眼的舒宁也注意到了身侧滚来的东西,睁眼时便看到女子瞪大的双眸,里头布满了惊恐。
看着这么一颗脑袋明晃晃的就在自己的边上,舒宁吓得差点没晕过去,生在和平年代的他,即使一直住在医院里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斩首,如今瞧见了竟然还在自己的边上,真的吓到了。
死了!
吓到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甚至眼前一片模糊,随时都会晕过去。
没事了,都是徒儿不好,徒儿不该将小师尊一个人留在这儿,不怕不怕。
就在舒宁惊慌到极致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轻哄的声音,那一道道低哄声这才将他慌乱的思绪都给拉了回来,才稳住了心神。
可是稳住心神后又低眸去看边上的那颗人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又有些慌得将脑袋靠在了余若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的暖香这才安心了一些,可心里头却开始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又不是我杀你的,你盯着我做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姑娘你找我那孽徒去,你找他吧,若你入了地府告状时需要作证,我可以帮你作证,但是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啊,我也是受害者。
心里头不断地嘀咕着,就怕这女子会化为厉鬼来寻自己。
也在这时,他的身子被余若给抱了起来,抬眸看着抱着自己的人,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可他也不敢开口,就怕自己一会儿说错了什么也会身首异处。
想到这女子方才还在自己面前各种脑补,转眼就身首异处了,他可真是不敢惹着眼前这位祖宗徒弟了,恨不得将他供着,这样说不定这徒弟心情一好就不杀自己了。
供着供着供着。
这般想着,舒宁就差给余若插三炷香然后跪地上拜着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他已经被余若抱着出了殿堂,只见殿堂外头站着几名侍从。
里头的人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低沉的话音传来,正在想着供奉的舒宁快速清醒了过来,满脑子全部都是那句剁碎了喂狗,吓得他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这真的不是对我说的吗?真的不是吗?
然后他就被余若抱着入了一处更为华丽的寝殿里头,轻纱罗帐,碎珠云纱垂落在地面。
屋内的白玉香炉里头染着淡淡的熏香,就见青烟缓缓升起飘动在寝殿之中。
入内后,舒宁就瞧见了前头的床榻,本以为自己会被放在床榻上,可视线一转却发现被抱着去了后殿。
入后殿时发现里头有一方暖池,池中正有热气缓缓升起,瞧着便是精致,也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来是要来洗澡。
被放置在池边时,舒宁瞧见了水中飘动的花瓣,不由得轻挑眉。
又不是女人,洗个澡怎么还要放花瓣,不过这孽徒身上那股香味到是挺好闻的,难道是每天洗花瓣澡给泡出来的,那我也许也会有香味吧。
想到这些,他下意识去闻自己的身子,可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时才意识到刚刚那人的血都溅在自己的身上了。
下一刻又瞧见余若脱了衣裳入了水中,他瞧着便是一阵雾水。
不是我洗澡吗?孽徒下水做什么,难不成要与我一起洗?
不行不行,这孽徒时刻都想杀自己,若是下去了,岂不是直接被淹死在水里头,绝对不行,我这过来还没待足两天呢,怎么说也不能这么早就挂了吧。
他不想这么早就挂了于是慌忙撑着身子便要爬出暖池,可因为身子太过病弱,又因为之前被烫伤了背部,以至于这会儿他才有了动作可身子很快就失了力道,下一刻整个人往后仰着便摔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