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又从碟子里头取了一块放在口中尝着。
许是吃东西的动作有些大了,坐在席位上的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舒宁的身上,在注意到这些目光后,他才刚吞下去的一块荷花酥还没来得及咬开就卡在了喉咙里头。
咳咳咳
低低地咳嗽声很快就传来了,舒宁有些难受地不断拍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将卡在喉咙里头的荷花酥给咽下去,可他越是拍着,这卡的便越难受。
完了完了,要噎死了!
余若见状将人搂到了怀里头顺着气,看着舒宁的目光染着担忧。
慢些吃,没人与你争。
说完之后,取过了边上小侍女送来的茶递到了舒宁的嘴边,温热的茶香很快就顺着他的唇瓣涌入了喉间,随着吞咽才将喉咙里头那块荷花酥给咽了下去。
好一会儿后,他才算是顺回了气,可一双美眸也因为之前的咳嗽染上了一丝水痕,在抬眸时又注意到余若伸手将他眼角的泪水都抹去了,也在这时他又想到余若方才的话,有些委屈了,低低地呢喃出声。
又不是我吃的快,明明就是他们一直盯着我,给吓得。
后头的几个字舒宁可不敢说出来了,当着对方这么大一家子的人,说他们的坏话,指不定一会儿也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
虽然他没有说完,可余若却也猜到了后头的话是什么,伸手将人安抚了片刻后,才又放回了原位上。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百世祖师瞧着这一幕心里头的石块便压得更重了,明明传来的消息并不是这样,难道是有人在害百世家,所以才递了假的消息吗?
可会是谁想害百世家,会是谁!
想到是有人想要害百世家,百世祖师眼里头的冷意越加深邃,就连放在桌面上的手都捏拢了一些。
也在这时,她意识到今日算是凶多吉少了,若是要百世家活命那死的人就只能是天剑云师了。
打定了注意后,她便开始部署了下去,与其让云师动手不如自己先动手,好在这儿是百世家不是临江阁,云师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敌这么多人的手。
下一刻屋顶上方有一只飞蛾快速地飞出了屋子,小小的一只飞蛾瞧着还真是不起眼,可坐在位置上的余若却是注意到了,眼里头染上了浅笑。
回了原位的舒宁也不敢抬头了,只觉得自己给临江阁丢脸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竟然因为一块荷花酥卡着了。
这般想着,他抬眸看向了坐在身侧的人,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歉意。
余若注意到了舒宁的目光,指尖轻抚着他散落在身前的墨发,然后才轻声说道:
怎么了?
询问之后,舒宁也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惹得余若有些不解。
不解之后,余若又将目光放在了百世祖师的身上,好似在催促着她办事一般。
而收了目光的百世祖师低眸笑了笑,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云师今日光临这新娘定是要出来见见,只是今日她走了一日又行了一日礼也有些累了,若云师不介意,明日一定让长孙带着前去临江阁拜访 。
怎么说在新婚之日让新娘出来宴客那都是在羞辱百世家,这让他们以后如何在这些世家里头立威望。
更何况,百世祖师已经对余若起了杀心,那就更是不会让这新娘出来走一遭了。
不知云师意下如何?
百世祖师说完之后看向了前头的人,可在瞧见余若一副漫不经心根本没在听的模样,气得紧紧握着拳,可想到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又将那股子恼怒给压了下去。
而被问话的余若正捏着自家小师尊的手掌把玩着,另一手撑着下颌瞧着他们,在瞧见他们眼里恼怒的神色时低低地笑了起来,听得众人一阵不解。
笑声之后,余若又瞧了瞧舒宁,注意到他眼里头的疑惑时,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白皙的手掌,然后才抬眸对着众人说道:
走不动了?那就抬出来,莫非这抬的人也走不动道了?
一句抬出来便是直接抽了百世家所有人的脸,众人看着余若目光越加恼怒,好似随时都会起身动作。
坐在原位的舒宁瞧着自己被捏着把玩的手掌,然后又看了看坐在身侧的人,最后才将目光放在了席位上的百世家众人。
在注意到他们一副要吃了余若的模样,惊得厉害。
随后又想起了余若的话,只觉得自己这个孽徒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呀,在别人的地盘居然还能直言调谑,舒宁都想直接给他点个赞了。
只是他很是不解,新娘子在结婚的时候不都会出来敬酒嘛,为什么百世家这么恼火,难道他们这儿的习俗是新娘子不能出来吗?
想到这儿,舒宁才发现自己之前想要瞧瞧新娘子的想法有些过了头,赶忙伸手拉了拉余若的衣袖凑到了他的耳边,悄声说道:
要不算了,也许他们家的习俗是新娘子不能出来的,咱们不看了好不好?
说完后抬起了头瞧着眼前的人,微红的唇瓣上头带着浅笑。
余若注意到他唇瓣上头的水渍时伸了手过去,将水渍都抹去了,然后才笑着开口说道:
莫慌,这儿没有这个习俗。
浅浅地话音落下后,舒宁才有些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这个习俗,不然自己还真是提了无理的要求。
只是余若的一番话不仅仅是说给舒宁听,也是说给百世家的人听,以至于那百世长孙眼中的怒意顿现,下一刻起了身便要朝着两人袭来。
动作太快以至于众人都未曾察觉,可这人还未到跟前呢,就见余若一阵拂袖间便将人挥着摔向了墙面,同时指剑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头,只要一寸便能直接刺穿。
百世长孙扶着胸口猛得吐出血来,殷红的鲜血如同他身上婚服一般红得厉害,而他这会儿被指剑抵着喉咙却也是不敢低头,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指剑,满是惊恐。
坐在席位上的百世祖师冷冷地看了一眼百世长孙,眼中满是恼怒,可在面对余若时又消去了恼怒换上了笑意,说道:
云师,孩孙不懂事还请恕罪,这便请人出来。
说完后便吩咐人去请。
可百世祖师想要用这不懂事来息事宁人,可余若却是不愿了,以至于随着他的动作,那把指剑又往百世长孙的喉咙上头抵了一些,下一刻便见血水从他的颈项上流了下来。
确实不懂事,想来你是人老了脑子也有些不太灵活了,这底下的孩孙又是这般的多,必定也是管教不过来,正好今日我就替你好好管教一番。
话音落下,余若瞧着百世长孙的目光染上了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布满了嗜血,瞧得众人心头一怔。
也在这时,墙边传来了沉闷的颤音,下一刻指剑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刺入了百世长孙的喉咙,原以为指剑会直接刺穿,可并没有。
就见指剑在他的喉咙里头扭转着,鲜血顺着喉咙便涌了出来,而百世长孙的眼中布满了惊恐,喉咙中只能传来额额的痛苦声。
片刻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指剑缠绕着喉咙里头的管子血肉刺在了墙面上,碎肉血水也一同溅在上头,下一刻那些碎肉便顺着墙面缓缓滑落在了地面,传来了啪的声音,同时腥臭味也在屋子里头蔓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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