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眼睛里面含着眼泪,声音嘶哑:你说的还是人话吗?老将军老夫人的心血,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楚楠竹顿了顿:对我而言,他才是最重要的,我经历了很多地方,走过很多弯路,才找到的他。
忽然,楚楠竹心头一颤,似乎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回头看着帐篷外的艳阳高照。
因因?他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喃喃道。
柳夫人站起来,脸上表情有些冷漠:我无比的后悔让一个男人进入你的生命,早知如此,不如让你一直耗下去,也好过变成现在这样。
你对纪晚做了什么?!
柳夫人走到帐篷门口,抬头看天,几声咳嗽后她说:让他去应该去的地方。
楚楠竹脸色瞬间惨白,只能立刻冲出帐篷。
*
谁?纪晚一回头,只见走来的人,是卫渡。
是你,哎卫渡,不好了小白刚刚发疯了。
卫渡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继续走近,纪晚脸上装出来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摸了一下手腕,对飞毛腿叔叔道:能帮个忙吗?
做什么?
等下打晕他。
啧就给你的机会不多了。
飞毛腿叔叔这次倒是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麻溜的变成了一只有些脱了毛的猪蹄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卫渡的脑后。
纪晚道:你想做什么?
卫渡握紧手中的剑:晚夫人,为了将军家的天下,您留不得。
纪晚这次难得不犯傻,脑子也很清楚:可就算没有我,楚楠竹也不会和其他女人生孩子的。
他只爱我一个人,我也只爱他一个人,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生与死都不会分开我们的。
卫渡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纪晚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低声道:对不住了,今天您必须要死。
说完他提起剑迅速向纪晚冲过来,杀气冲天。
飞毛腿叔叔,纪晚就站在原地并不慌张:上吧。
卫渡正奇怪他在说什么,他感觉到眼前一阵白光,随后失去意识轰然倒地。
纪晚摇头看着他,心想: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他踢了一脚卫渡,见人昏死过去了,便捡起他的剑防身。
知道今天要来玩,楚楠竹给他的剑都没带在身上,这会只能借剑防身了。
但虽然是为了自我防卫才打晕的卫渡,可谁会信自己这么一个手脚无力的小和尚居然能打赢强壮的侍卫呢?
显然是不能的,得找个什么理由掩盖过去。
纪晚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居然拿出了怀里的那块赌玉石,他思付一会,刚刚卫渡碰了这块石头,自己也碰了,随后小白就开始发疯。
纪晚仔细查看表面,好像没有什么异样,思考了一会,便把赌玉石摔在石头上。
卡擦一下,玉石裂开了,里面露出来的玉绿莹莹的,甚是好看!只是这样看也没什么异样,他到底做了什么?
嗯,纪晚站起来,下就说这玉石不小心砸中了卫渡的脑袋,然后他晕了。
正这么想着,前方传来骑马的声音,有人在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某个将军大人正在四处寻找自己,纪晚举手大喊:楚楠竹!
楚楠竹翻身下马,将小黑抛在一边,几乎是踉跄的跑了过来,将纪晚拥在怀里,紧到无法呼吸。
楚楠竹沉重的呼吸打在纪晚的肩上,他的心跳好快,咚咚咚的透过两人的衣服,锤进纪晚的心里。
你没有事,你没有事。楚楠竹一边发抖一边将他抱的更紧了些。
纪晚安抚性的拍了拍楚楠竹的后背,笑着道:我一点事也没有,真的,而且还受到了上天的眷顾。
楚楠竹稍微放开他,上上下下检查着纪晚身上的伤口,包括之前小白横冲直撞导致的身上的伤口,都让楚楠竹心痛不以。
小黑放下楚楠竹后继续寻找它老婆小白去了,只是追寻气味直到悬崖边,这匹马才意识到它老婆小白再也回不来了。
小黑在悬崖边上疯狂的撅起提子,嘶吼的声音凄惨又悲凉。
楚楠竹此刻却忽然有些庆幸,扯着嘴角嘲讽似的笑了一下。
纪晚奇怪道:你笑什么啊?
楚楠竹道:我在想,要是我和小黑一样,说不定我会比它更疯狂,更变|态,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找你。
楠竹哥哥纪晚心像是塌了一个角,但嘴上还是故意不饶人:柳夫人给你介绍姑娘了吧,怎么?不满意才想着来找我啊?
楚楠竹:嗯。
纪晚瞪大眼:你还真看了姑娘!还真想着长得好就收了!?
楚楠竹:嗯。
艹!纪晚气的七窍生烟,怒火滔天想甩开楚楠竹往外走,却被他扯回去,按在怀里。
捏住下巴,舌头与舌头相连,就像打结了一样,这种快要失去的恐惧让他有些疯狂。
纪晚最开始是被动承受,但越到后来他的主动权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纪晚主动压了上去,两人之间有些忘我。
所以,又一次听到了脚步声的时候,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也没有立刻分开。
是楚楠竹最先瞪大了眼睛,只是身后那人的杀气腾腾,一把软剑迅速刺过来。
楚楠竹只堪堪大力推开纪晚让他往边上滚去,那人蒙着面罩,下手快准狠,楚楠竹反手拿起纪晚刚刚捡的卫渡的那把剑。
铮铮几下,刀光剑影,高手之间的过招往往不需要语言便能得到许多信息。
楚楠竹暂时挑开了对方,他急忙将纪晚护在身后,自己心下一惊:这人的武功恐怕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招数出自同门。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楚家培养的。
黑衣人执剑,剑锋对准前方,示意楚楠竹可以开始了。
楚楠竹不服输,眼睛一眯,提剑便又开始了几轮搏斗。
只是打着打着,楚楠竹逐渐下风,因为黑衣人时常在搏斗的间隙忽然剑锋一转对准纪晚,迫使楚楠竹打破他的招数,强行阻拦。
楚楠竹的身上已经开始见红了。
纪晚不想当楚楠竹的累赘,不想当他的绊脚石。所以他又一次举起那块玉石,在二人对战的期间,一直准备见缝插针。
但是哪里有那么容易?黑衣人注意到了纪晚的小动作,一个闪身又朝他刺过来,是楚楠竹用身体护住了纪晚。
他的身上被捅了一个大口子,血像不要钱一样涓涓流出。
这一剑比砍在纪晚的身上还要锥心,黑衣人将剑□□,的剑锋沾满了楚楠竹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满地的红枫叶上。
楚楠竹把纪晚压在身下,手撑在纪晚的两侧,他痛到满脸都是汗,惨白的唇色,依旧把纪晚护的严严实实。
纪晚眼睛瞪的很大,他觉得现在是不是在做噩梦?眼泪从眼角疯狂的滑落,怎么办?怎么办?
楚楠竹低下头,用微凉的唇舔去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