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城:.......
我以为我幻听了。袁城忍笑,怕伤了游宪格外强的自尊心,怎么?看见一条鱼害怕?
游宪白眼袁城,又说:我俩现在不适合见面。见了面又能怎样?可能话都说不出来,还不如不见,慢慢来吧,还有很多事情没解决,我还要学习很多东西,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主动去找上门的。
游宪嫣然不知他已经被袁城套了话,无知无觉地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袁城看似认可似地点头,其实还是猜不透游宪要干什么。除开第一句话,他都没听懂。
袁城觉得,他除了能在游宪感情方面猜出和套出点东西来,其他的,他觉得估计没人能从他嘴里掏出点话来。毕竟,就算说出来了,也是云里雾里。
你就不怕庞卿裕有人了?袁城给游宪指出所有事情的前提,虽然据他了解的情况是一条鱼不恋爱、单身主义。
游宪不置可否,笑笑说:行了,请你吃饭。随便吃,这几年也多亏你。
袁城明白游宪这是转移话题叫自己闭嘴呢,也就顺了他的意不多问。
游宪感谢这四年他帮的忙,还特意为了自己来了S市发展。但好在S市发展前景比A市好,算是无心栽柳,两全其美。
兄弟你呢,只要是后面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我定会抛下所有来帮你。游宪保证道。
那还好我是个大直男,不然一条鱼听到这话可能也要灭掉我公司.....袁城本笑嘻嘻地说,说到后面连忙闭嘴,转移话题。
游宪察觉不对劲,虚眼问:你那话什么意思?
袁城:什..什么话?哎呀,对不起嘛,不该提一条鱼,我怎么张嘴闭嘴提一条鱼呀。要不我们今晚吃鱼吧?
游宪信以为真,以为袁城的不对劲就是突然提到了庞卿裕,而觉得不礼貌的慌张。
那行,就吃鱼了。
这边一条鱼才回到酒吧办公室,手里的果茶他并没喝,放在了一边。办公室隔音很好,同层的喧闹一点也听不见。
他坐在皮质沙发上发呆,这并不少见。
张传桓接到庞卿裕的电话,说有事儿要谈谈,连忙赶着回来。因为他总觉得庞卿裕的心情不太好,而和自己说的谈谈也不简单。
坐吧,别看了,我叫其他人出去了。庞卿裕等到张传桓,随便指个位置让他坐。
大老板,是有事儿?
其实张传桓现在的位置不比庞卿裕低,但张传桓从来没改过称呼。庞卿裕似乎特别不满意第一句问候,皱起了眉头。
庞卿裕绕个弯子,问张传桓:你觉得我怎么样?不要拿我们之间的关系来说,就拿公司部门关系的联系来讲。
张传桓反应了一秒,也不废话:你是个小有谋的老板。
庞卿裕点头,示意继续说。
你的成功大多数来源于你的运气。张传桓心里面的猜想在庞卿裕问出第一句时,就已经被证实了。
举个例子?庞卿裕皮笑肉不笑,看着张传桓,那个运气是你?白苏?还是其他什么的?
张传桓摇头,都不是。他确认了一下庞卿头的表情,最后说道:是你前男友,游宪。
庞卿裕在听到这个答案时果真沉默了,张传桓继续说:所以运气就到此为止了大老板。
庞卿裕抿嘴思考,心里默认了这个答案,庞卿裕低头问:所以,游宪走了之后就开始动手了对吗?就开始欺骗开始背叛开始撒野?
我不过是为别人打工的。张传桓提醒。
庞卿裕绝望式地摇头,捏紧拳头咬着牙齿对张传桓说:那我也告诉你,你别把命给丢了!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报应,但反正我是相信的,别试图妄想从大操手里脱身还落得满钵金色。
庞卿裕和张传桓坦白了一些事情,离开了。他开着车到127路,去刚刚碰到游宪的那个店里,并不是专门,也不觉得一个多小时过去游宪还在那里,只是想去看看于是在半路转了个弯到了目的地。
他没下车,停在了不远处的地方,就连车窗都没打开。庞卿裕就坐在驾驶座上,却意外地见到了想见的那个人,他不知道游宪为什么这个点了还没离开,也万幸周围没人陪。
可万幸过后是头疼,他皱眉看着游宪低着头在电脑上工作,旁边是一杯和自己同款的果茶。雨下得淅沥沥的,车内庞卿裕拿起果茶,隔空与窗内的人敬杯,没意外地笑了,他小声说:我的幸运在这儿。
说完这句话,对面的人突然抬头,和他来了个对视,庞卿裕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出来。他咳嗽了好几下,要不是他确信这车从外边儿是看不到里边儿的话,他真怀疑游宪听到了自己的话看过来了。
可游宪的行为让他的确信逐渐瓦解,因为游宪的眼睛就没转移过,直直盯着,像是看穿了窗户,和自己的眼神撞个满怀。
就这样,庞卿裕和游宪对视着,尽管对方没有任何表情,他也看着游宪。
今天下午没有好好仔细观察对方,可以说是只看见了一个背面。微翘的嘴唇和好看的下颚线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清冷,再加上鼻梁上的半框眼镜,从庞卿裕的角度看过去,游宪的侧脸看着太凌厉。
用庞卿裕自己的脑补就是,他觉得游宪很孤独,没有什么依据,就单单看他坐在哪儿就好像能明白,靠一个背影靠一个侧面。
突然的正面冲击,庞卿裕被撞得心颤,对方的眼神从里面隔了两块玻璃传到心尖儿,庞卿裕仔细观察着他的头发眼睛鼻子和嘴巴,最后眼光停在了嘴巴上。
庞卿裕很喜欢游宪的嘴巴,一颦一笑间的幅度都很恰当。虽然现在嘴巴的主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淡淡的。
他差点没忍住打开车门去拥抱游宪,可理智告诉他不能。于是在一通电话的呼唤下,庞卿裕连人带心都离开了这地儿。
而同时刻,这边窗内,游宪这才收回眼睛,对着电脑发呆,半天也没打下一个字。
喧喧入耳,心有旁骛,神似飞开外,叹从口中出,临场门前比肩继踵,门内还有八百孤寒。
黑色的吉普穿过立交桥,车内男人无神无欲,紧闭的双唇在通话最后一秒才松开发出一个声音。
远离S市几百公里的工业集装箱码头的船舶里,周围的汽油桶味道并不太好闻,恐怕是来个人都会自觉地收拢鼻孔,好似能挡点这上头的空气。而这狭小的集装箱里面,肮脏的地板上,从下至上看到了装饰品一般存在的男人,格格不入却有了独具一番风味。
蹭得油亮的皮鞋稍微往上一扫,就能看到能把裤管都修饰得如此恰当的男人,的确是拥有着能让人一眼就沉溺的气质。
男人带着银框眼镜,直勾勾地盯着电脑上数据的每一秒的变化,入了迷。沉浸到周围的人屏住呼吸等待即将爆发的信号,都感受到了比夹趾还吸冷气的临刑。终于,一旁的人提醒他轻唤了一声白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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