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騎既然得知米萊與陳諾同來,想來陳諾那邊的事情也只能是隨事態發展了,他卻插手不得。對於黃絹秘圖一事,他當時因為急著趕路臨別前也沒有提起,但這並不代表他將這件事情給忘了。相反的,他在突然認出米萊的剎那,也即想起了這件事情。
那米萊一聽,心裡便是一緊。想來,她手中的黃絹秘圖乃是無意間所得,在『神功』沒有大成之前,自然是不想被失主要回。不過她仔細一想,好像這件事情還沒有到想像中的那麼糟糕。她眼睛一轉,立即說道:「這十六字是寫在一方黃絹上面的,我也是從那上面看來的,不過,這好像跟張頭領你沒有關係吧?」
張白騎看她一副緊張的樣子,不由哈哈一笑,說道:「我與姑娘在新安之前不曾相識,這件東西自然也跟我沒有直接關係,只不知姑娘你是如何得到的,可否告訴我?」
米萊一仰頭,說道:「告訴你也無妨,這塊秘圖乃是本姑娘從王故那廝手上所得,王故你該認識吧?就是你那大仇人。當日……」米萊當即將那晚上她得到黃絹秘圖的經過說了,張白騎聽來,嘿然一笑,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怪不得啊!我道這塊黃絹如何到了姑娘手中,原來是因為王故那廝!」想起此事,他心裡不免升騰起一絲的怒氣。想來,他王故不但奪他天王寨寨主寶座,且還『盜圖』在先,也當真該殺。
張白騎想到這裡,不動聲色的一笑,隨即又道:「對了,那塊秘圖可還在身上,姑娘可否借我一觀?」米萊聽來,心裡跟著一突,趕緊捏緊袖子,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都說了,這塊秘圖我是從王故那廝手中所得,好像跟你無關吧?」
張白騎聽來,一搖頭:「姑娘說得對,這東西你是從王故手中所得,說起來跟我的確是沒有直接關係。但姑娘你難道不奇怪如果這是王故的東西,我張白騎又是如何知道上面的十六字?咳,事到如今我也不瞞姑娘你了,其實那十六字也並沒有什麼,姑娘還是不要看得太重。」
如何能不看重,她將來的大仇還指望上面『十六字』真言呢。她秀鼻子輕輕一哼,寶貝似的捏著袖子,恨不能將秘圖藏進身體裡,也不要他給收了去。張白騎看見她這個樣子,方才是呵呵一笑,說道:「也罷!我只要知道這塊秘圖完好的留在姑娘身邊我也就放心了,說起來,這塊秘圖既然與姑娘有緣,那就送給姑娘你吧,我也不再向姑娘你要了。」
「嗯?」
米萊微微一愣,仔細一想,覺得他這話好像不對勁啊,趕緊是一咆哮:「什麼呀,這東西我都告訴你了,我是從王故那廝手中所得,是王故那廝在緊急中丟下的,啊……」米萊說到這裡,一看張白騎那戲謔的眼神,再一想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恍然明白了過來,開口說道,「你,你的意思是這塊黃絹本來就是你的?」
「對啊!」
張白騎一點頭:「不過它既然與你有緣,那我就送給姑娘吧。」
米萊聽來想了想,又道:「這樣嗎?可,可這塊秘圖我是從王故那廝手中所得呀,如何又……難不成……」看到張白騎點頭,米萊也已經明白了:「原來這塊黃絹已經是三易其主啦!」張白騎嘿然一笑:「豈止是三易其主,說來,這塊黃絹當初我還是從一個老道手中所得呢。」
「嗯?老道?」
眼看著這張秘圖是越扯越大了,米萊的頭也跟著大了起來,眨巴著眼睛:「難不成你也是用了什麼手段得到的,不然老道幹嘛送你這東西?」
張白騎卻是一笑,說道:「手段說不上,但多少有點得來不光彩吧。說起這件事情,其實還是數月之前發生的呢。當時我在函谷關,有一天閒來無事,便去了新安城的酒肆。也就在那個酒肆里,我碰到了那個老道。那老道手持竹仗,鶴髮童顏,倒是個得道高人。當時我在酒肆中正喝著酒呢,偏偏這老道突然跑來,瘋癲瘋癲的,往我那席案前一坐,便說要跟我比酒。」
「嘿,說起這事,現在想來還真是讓人發笑。想來突然來了這麼一個瘋癲的道人,一上來就纏著別人比酒,說起來簡直是不可思議啊。不過當時我一人飲酒悶得慌,便是一口答應了他。只他在比酒前又說光比酒還不行,輸了那方還要拿出什麼拿彩。當時我想比就比吧,我還用怕一個老道不成,也就一口應承了下來。」
米萊聽來,眼睛一笑:「那後來呢,後來又是誰贏了?」
「姑娘,你看我這酒量能輸嗎?」
張白騎突然一聲反問,沒等米萊反應過來之前,又是一陣發笑,搖頭道:「哎,說來,當日比酒可當真好險啊,我是差點就輸給了那個老道。想來,輸他一點彩頭也是不打緊的,可我仔細一思量要是真輸給了那老道,那我張白騎以後還哪裡有面子再來新安這些酒肆里與他人吃酒?嘿嘿,當時我與那老道接連喝了兩三罈子酒,我當時腦袋就已經有點暈眩之感了,而看對面老道居然仍是面不改色,這叫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我是拼死了喝呀。只是越喝到後來,也就越發不得勁了,知道再這麼硬拼下去,只怕沒有將老道斗下,自己就得先趴下了。沒辦法呀,當時我只能是一面喝酒,一面偷偷將這酒水趁老道不注意倒入了袖子裡頭的一隻囊袋裡頭……」
米萊聽到這裡,一別嘴:「原來張頭領是在耍詐呀!」
張白騎臉上一紅,說道:「你這小姑娘,這可不能這麼說啊,想來吃酒輸了人家輸的可是面子,更何況是一個半路的老道,將來傳出去那本大頭領該多沒有面子啊?你難道非要我跟那老道往死里喝,喝死一兩個你才甘心啊?更何況,我這麼做那是隨機應變,是機敏,懂嗎,哪裡又是什麼耍詐了?」
米萊一吐舌頭,哈哈一笑:「羞也不羞,敢情張頭領你剛才說到贏了不光彩,原來張頭領你是這樣贏人家的呀。不過,老道輸的那個彩頭不會就是這塊黃絹吧?」
張白騎嘿然一笑,甩手道:「你說呢,不是這個還是什麼?盡給點沒用的東西,也只能當……當……」張白騎說到這裡,突然想到米萊還是一個小姑娘,跟她說什麼『春.宮圖』之類的實在不雅,咳咳兩聲,也就不說了。反正那圖就在米萊手裡,這些『大人』的事情他懂她也懂,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所以覺得沒有必要挑明的好。
那米萊也根本沒有顧及到這一層,只是聽他說黃絹沒用,便有點不忿了,眼睛一翻,趕緊說道:「張頭領,你要我怎麼說你好呢,想來那老道如此大方隨手就丟給了你一套武功秘籍,你不領他情面也就罷了,如何還說這些?」
「武功秘籍?」
看到米萊那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張白騎倒是微微呆愣了片刻,轉念一想,還是不明白:「什麼武功秘籍?」
對於張白騎的這個疑惑的表情,她米萊是兩眼一豎,說道:「還有什麼『武功秘籍』,你難道非要我說出來不成?想來你也是得圖的人,也知道了那上面所寫的十六字,這十六字分明說得清清楚楚了,你不會不明白吧?且其中有八字,說道『陰陽合和,神功乃成』,你別告訴我你不理解這八字的含義。想來這分明是一套武學秘籍,難道你還要跟我裝傻不成?」
「裝傻?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