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想到這裡,看了陳諾一言,點了點頭:「也許是吧。」但覺得這樣說實在是有點殘酷,正準備要安慰陳諾兩句,只見陳諾反是一笑,伸手來,在她鼻子上一刮,笑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雪兒你的大度和包容呢。我原本想著,我這一生能有雪兒你,我於願足矣,不想最後我卻屢屢犯錯,雪兒你不但不怪我,而且還百般替我袒護,我都自覺無顏再見雪兒你呢。雪兒呀,我此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蔡文姬一事就不說了,後來又因為典韋去了一趟徐州捉回了糜家妹子,弄得後來又發生了東平陵那一檔子事情,陳諾事後想來也如做夢了一般,對於趙雪的歉疚之心那是更甚。糜貞突然帶著陳到回了徐州,其實陳諾不用問也能猜到,這之後,當他見趙雪面時,也並沒有著意隱瞞趙雪,將此事也跟趙雪說清楚了。趙雪也的確是大度之人,在糜貞那次突然回來之後態度的大變,也已經隱隱瞧出她與陳諾之前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心裡也已經有了準備。甚至當糜貞說要走,她還刻意挽留糜貞兩句。至於陳諾事後跟她提起這事時,她其時也已經想開了,心裡雖然隱隱有些不痛快,但還是以寬容的態度原諒了他,並沒有責備他的意思。在她看來,男子漢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想一個人獨得一個男人,那很是不現實的想法,如其嫉妒,不如放寬心。
陳諾把這席話跟趙雪說完,趙雪當然知道他言語中隱隱所指。只是聽到後來,情話綿綿,實在架不住,小女孩家心裡小鹿突突的亂撞,趕緊退後幾步,向陳諾一吐舌頭,說道:「好啦,大哥哥你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東扯西扯的,害得雪兒差點忘了是來看青衣妹子的。大哥哥,你這裡若是沒事了,雪兒可要去看青衣妹子了?」
也不等陳諾同意否,直接丟下陳諾,扯起步子,向裡面就去。陳諾看著她歡快的步子,搖了搖頭,突然祝融青衣的身影鑽入了他的腦子,趕緊是強制打住。好不容易將此事撇下,又突然想起了糜貞那丫頭,心裡沒來由的起了牽掛,不知她回徐州後生活得可還好?
「哎!」陳諾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這些事情還是不想罷了。如今公孫瓚圍城不走,數有攻擊,而徐州又出了陶謙和闕宣一檔子事,正不知情況怎麼樣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其他,趕緊是將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拋諸於腦後,立即回了府邸。
趙雪這邊,大大咧咧的進來,只見祝融青衣傻乎乎的坐在榻邊,不時的念叨著,臉上的形容也消瘦了,心裡也是一疼。她這裡走過來,一手拉住她,輕輕的與她說道:「青衣妹妹,你自個的傷都還沒有好利索,就整天沒日沒夜的過來照顧典將軍,你能吃得消麼?既然典將軍暫時脫離了危險,雖然一時未能醒轉,但青衣妹妹你也不必如此擔心,想來典將軍過些日子也能好利索過來,你這裡又是何必如此?若是典將軍醒來,你卻又病倒了,叫典將軍怎不擔心?」
說著勸著,好不容易將祝融青衣從典韋病榻前拉到了屋外面。趙雪看她一副病容不整,心裡也是難過,趕忙撥了撥她的劉海兒,將之理了齊整,一面還安慰了她幾句。祝融青衣倒是乖巧,任由著她,也不發出一聲。趙雪想到自典韋他們回來後,因為一直不得機緣,沒有問過,不知那晚所發生的事情,此時既然有機會,也就借著這個空檔兒向祝融青衣問了起來。
「那天晚上麼?」
祝融青衣呆愣了片刻,先還沒有想起來,及至腦袋一轉,也就立即明白了過來,當即向趙雪一點頭,說道:「是青衣糊塗了,這件事情早該跟雪姐姐你們說了,我不說只怕雪姐姐你們到現在還一直迷糊著呢。罷了,既然有這機會,我就跟雪姐姐你說說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吧。」
趙雪一點頭,就等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