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鑑於此,對於朱靈部下與呂布部下之間所發生的衝突,故而陳諾採取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就這麼將之強制彈壓了下去。事雖然是暫時了了,但從此事上不難發現身為將軍朱靈的一系列的毛病,也實在是讓陳諾極其的擔憂。身為將軍,居然連自己的部下都彈壓不住,差點鬧成隱患,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少見,起碼在陳諾軍中是很少看到的。以前,陳諾對於朱靈的『軟弱』那也只是聽下面偶然說起,那時雖然單獨說了朱靈幾句,但也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當時有他坐鎮中軍,隊伍基本是他親自領導,所以也不用擔心彈壓不住等問題。但隨著他隊伍的不斷壯大,為了方便領導,不免要將隊伍分開,由其他將領單獨帶領,成為直系之外的旁系。這樣一來,像朱靈和潘璋這樣一班老將領,自然是要單獨領軍的。不想,隊伍還沒有帶多久,朱靈這邊就出了這個問題,也實在是讓陳諾為之頭疼。
對於今兒所發生的事情,顯然朱靈也很是愧疚,在陳諾面前都抬不起頭來,為了表示自己的過錯,甚至是自願交出兵權,不再單獨領兵。對於朱靈這番『痛徹心扉』的話,陳諾當然是置之不理。他要想發展,就必須將軍隊擴展成編制,如今好不容易稍稍有了起色,豈能輕易說撤就撤?更何況,他就算有『撤』他職的衝動,也得需要考慮時機不是,時機不成熟,焉能輕易為之?為此,陳諾對於他的請求,那是理也不理,反是將話頭一轉,說道:「今日之事我可以暫時不做追究,但被你這麼一鬧,未免影響不太好,所以我還是得小小處罰你的,也算是……算是將功補過吧。」
朱靈聽來,趕緊說道:「有何命令,但請陳侯吩咐!」
陳諾點了點頭,向他一招手,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朱靈聽來,微微啞然,隨即說道:「陳侯的命令末將不敢不聽,然則,若是陳侯欲要讓我等將功補過,何不令我等沖陣殺敵,如何還……」陳諾瞥了他一眼,臉色一僵,說道:「怎麼,我這個命令朱將軍你是聽不懂還是不願聽?」被陳諾一說,朱靈身子一凜,連忙說道:「陳侯有命,末將焉敢不從,但請陳侯放心,末將一定照辦!」
陳諾看他這副有板有眼的樣子,不覺好笑,方才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兩拍,說道:「那麼就勞煩文博你下去好生準備吧。」朱靈一點頭,不敢再有任何猶豫,拱手就要走開。「慢著!」陳諾突然又道:「文博你待士卒太過『溺愛』,雖然一時可博士卒歡心,但有時也未必是好事。這其中的『度』,你若是把持好了,那士卒便為你用,但若是把持不好,則恐成滔天之浪,禍害於你,你切記之!」
陳諾留下這句話,不再耽擱,瞬即帶著人馬回了前軍大帳。他這邊,因為呂布與朱靈部下糾紛一事,想到了對付公孫瓚一招,故而立即回營去安排了。等到第二天公孫瓚人馬再次蒞臨南皮城下時,陳諾這邊也已經做好了應付的準備。公孫瓚沒能奪下南皮城,心裡當然是不甘心,為此不惜耗費人力物力,再次對南皮城進行了大規模的攻擊。
戰場,異乎的慘烈。漫天的箭矢,滾木,交相打下,滾燙的『金汁』如沸,往賊人頭頂澆落,時不時的傳來賊人慘烈的痛呼之聲。城下的沖城車推了上來,哐哐哐的不斷撞擊著城門,弩箭索索索的從著對面井闌射出,帶來撕心裂肺的慘叫。兩邊,盡情的交戰著,沒有誰手軟。在這裡,手軟的後果只不過是對自己生命的殘酷剝奪。殺喊聲,從未有歇過。
篤篤篤,朱靈從著城下轉了過來,迎面卻遇到了將軍潘璋。潘璋一看朱靈滿腦門的汗珠,眼睛一轉,心裡就納悶了,連忙將他叫住,說道:「今兒守城怎不見朱將軍你?咦,朱將軍這是幹什麼去了,衣甲都是濕的,你別告訴我這都是被汗水給弄濕的吧?要不你是跌進池水裡泡了回澡?」朱靈看到潘璋,不及回答他,三步帶著兩步往前直走去。潘璋也沒有見過朱靈什麼時候有如此的匆忙過,看他不回話,倒也沒有追問到底的意思,搖了搖頭,嘿然一笑。他這裡,抬起頭來,忽然看到前方城牆好像是有賊兵從下方突破上來,趕緊是大呼一聲,拔出兵刃來,帶著人馬快步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