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雪兒!」陳諾看見趙雪臉色,也立馬明白了大概,趕緊是手上一招,叫趙雪上前來,拉著她的手,笑問道:「怎麼了,又是誰惹雪兒你生氣了?告訴大哥哥,大哥哥教訓他去。」趙雪鼻子輕輕一哼,瞥了陳諾一眼,說道:「大哥哥是明知故問!」隨即又道,「大哥哥,本來你可以不必跟呂布比劃著名奪旗的,現在可倒好,已經過去九天了,只剩明兒最後一天了。你看看人家手上旌旗有多少面,我們手上旌旗才多少面?等明兒一過,我們就輸啦。到時輸給他們一千副衣甲是小事,關鍵輸了面子,如何找回來,豈不讓他人笑話?虧得大哥哥你現在還笑得出來?」
陳諾聽來,哈哈一笑,說道:「與人賭,總得有輸有贏的,輸了大不了送還他們一千副衣甲,算是賣給他們一個面子,否則呂溫侯他也無法跟他的部下交代不是?」趙雪聽來,微微一愣,轉眼盯著陳諾仔細的看了兩眼,見陳諾眼神之中藏有狡黠之意,便即醒悟過來:「哦,大哥哥你是明明知道與呂布比試會輸給他們,是以自始至終都並沒有在意,對不對?」陳諾對趙雪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點頭說道:「說起來,這批從平原過來的衣甲本來就是準備調配給呂溫侯的,被我們半路奪來占為己有已是不對,如今他呂布既然親自登門拜訪,求還鎧甲,我又不好不給他們這個面子。但我知道,要是呂布一登門我就將衣甲巴巴的送了出去,未免讓不知情的人笑話我是怕了他,再者部下也不好答應不是?是以我便以拔賊人旌旗為由,來了場比試,所以說此戰我原本是沒有打算要勝過他們,其結果就算是輸了,那也是沒有什麼關係,雪兒你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趙雪點頭道:「原來大哥哥你是這樣想的,怪不得數日以來眼看呂布他拔了賊人數十面旗大哥哥你仍是無動於衷,卻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陳諾一笑,拉了趙雪的手,將她扯到自己身邊坐下,笑道:「還遠不至於這些呢!我讓呂布接連數天襲擾賊人,除了跟他比劃比劃,最主要的,卻是藉助他的兵馬摸摸賊人的底細,以好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呢。」趙雪聽陳諾一說,頭斜過去,凝眉問道:「要摸清賊人的底細那還不簡單,大哥哥麾下將士難道還少嗎,何必要假他人之手?」
陳諾一搖頭,說道:「雪兒哪裡知道,我部下將領雖則有些,比喻雪兒你之機警,高順、潘璋、朱靈之善戰,但能夠單獨衝鋒陷陣的實在寥寥無幾。一個典韋至今還在榻上躺著,實指望不上,其他人就更別說了。而呂溫侯則不一樣,想來他本身就是一員虎將,虎牢關前就曾數敗天下英雄,讓他沖營,正是發揮其之所長。更何況,讓他衝殺,也正好讓外人看到呂溫侯亦在我之掌控之中,這樣也就給了其他將領一個錯覺,他們便會以為連呂布都為我所用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聽我之調派?」
趙雪聽來,眼前一亮,笑道:「我明白大哥哥你這麼做的目的了。想來大哥哥你雖則名義上接手了南皮城的防務,但因為大哥哥你聲望尚且不足以鎮壓諸人,有許多將領雖然表面上服從大哥哥你的調令,但暗地裡卻跟大哥哥你叫著勁呢。大哥哥跟呂布如今鬧這麼一出,叫他半夜襲營他就半夜襲營,如此,那些不知道還道是大哥哥你威信若此,叫呂布都不得不從,則他們就更加不敢對大哥哥你陽奉陰違了。」
陳諾哈哈一笑,手撫摸著趙雪的腦袋,說道:「孺子可教也!」趙雪卻是臉上一紅,連忙躲開,又道:「可是大哥哥你有這樣巧妙的安排為何不早跟雪兒說,害得雪兒白白替大哥哥你擔了一回心,剛才遇見呂布時,雪兒看到他那一副得意嘴臉,雪兒差點就衝上去揍他一頓呢。」趙雪不是莽撞人,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趙雪是不會意氣用事的。她先前進來時的確是有點氣色不對,但也不至於動手打人,對於這點陳諾是深知的,所以趙雪這麼一說,他也沒有說破,反而故意裝作一副焦慮的樣子,連忙勸說趙雪息怒。
趙雪再聰明不過,哪裡瞧不出陳諾是在跟她鬧笑著,當下也是裝作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狠狠的數落了陳諾一通,陳諾只是賠笑道歉。兩個人鬧了一回,肌膚相觸,呼吸相聞,氣氛漸漸旖旎,搞不好就要乾柴烈火了。也就在這時,那帳外毛毛躁躁的闖進一個人來。陳諾抬頭一看,恍然是祝融青衣。
祝融青衣是徑直闖進來的,所以守衛也沒有攔住,他們眼看著她進帳了,陳諾也沒有責備的意思,也只好相繼退了下去。倒是祝融青衣一進來,看到趙雪坐偎在陳諾懷裡,因鬧兩隻臉頰上都是堆滿的紅暈,就連氣息也稍稍紊亂,很是惹人憐愛,也是不禁愣住了。她心裡,在這一刻仿佛是被針扎了一下,雖然疼,卻是沒有叫出來,就那麼呆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