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阅心头一惊,脱口而出:程先生?!
薄纤云淡淡道:嗯,时间不早,先去休息一下。
说着伸个懒腰,往卧室去了。
诶?你不进来我温阅问道,突然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薄纤云倒是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扬眉道:今天略有疲惫,你独自睡吧。
温阅:这话感觉怪怪的。
翌日清早,温阅被晨光唤醒,两只喜鹊在窗外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
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昨天的不适感经过一夜修整,彻底消失了。
睁开眼睛,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他这才注意到氤氲在半空的黑色雾气消失不见。
怪不得每每踏进这里,总感觉到莫名的压力,视野也模糊不清。
醒了?薄纤云声音传来,似乎已经待了很久。
温阅侧脸望去,他长腿交叠坐在椅子上,托着一本线装书,书名叫《茅山擒鬼实录》。
温阅:李文玉怎么没了?
连同那棵诡异的树消失地无影无踪。
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薄纤云淡淡地说:方才我转了转,这间屋子三煞兼备、阴凝冰坚、凶戾盛行,你肯定开罪过什么人。
要说得罪也是原主得罪的吧?温阅无奈望天,我可是受害者。
还有它。薄纤云伸出手掌,一只翠绿色的人面壁虎伏在掌心,向着光照进的地方嘶吼,脾气很是暴躁。
这是啥玩意儿?声音尖利得让人烦躁,温阅甚至有种直接捏死他的冲动。
绿泪牺。薄纤云逗弄着掌心的暴躁动物,它靠吸取气运维生。
气运?温阅听得一头雾水。
世人口中的好运。薄纤云沉沉黑眸望向他,你能活到现在,祖上一定积了不少德行。
我会穿到他身上,温阅郁闷,祖上可能积德不够
哦,对了,我今天要出去一趟。温阅道,
还记挂着毛家小子?薄纤云问,
你说过,不能读取我的想法。温阅小声咕嘟。
他一大早坐在这儿,手那么白,脸那么美,让他心绪纷乱。
虽不能读,但是可猜。薄纤云目光扫过床铺,长腿一伸站了起来,准备好了,外面等你。
温阅:
两颊一红,捂住了被子。
毛闪闪和温阅母亲同住在一家医院。
两人从出租屋出发,同薄纤云并肩而行,温阅低头看了看他随身体摇晃的玉白手掌,昨晚牵手情形恍然如梦。
你打算就这样过去?虽然行人看不到他,温阅总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嗯。薄纤云道,你中了噬魂虫。
噬魂虫这么厉害的吗?温阅感觉他没有说出全部,却又无从追问。
因为薄纤云步伐顿了顿,扭过头,微微蹙眉的样子有些可爱,我不喜欢虫子。
温阅:
一直与医院保持联系,温阅了解母亲的情况,于是决定先去探望毛闪闪。
去超市买了水果和营养品,刚好早上九点钟。
一进医院大门,薄纤云不知被什么吸引,兴致勃勃地拐进其他走廊。
温阅独自来到病房前,敲了两下门没人应,隔着玻璃窗看到毛闪闪侧坐在病床上。
温阅推门进去,毛闪闪条件反射般把手上的东西塞到枕头后面。
看到温阅,大大松了口气,原来是阅哥啊,吓我一跳!
温阅把慰问品放在床头餐桌上,又干什么坏事呢?
瞧你说得,哪儿有?毛闪闪抹着嘴上的油,翻身拿出抽屉里的红色纸盒。
温阅一看,嚯~满满一盒金灿灿的炸鸡腿。
不无担忧地问:你伤还没好,吃这些不好吧?
再不来点荤的我就要死了。毛闪闪偷瞧了一眼玻璃窗,医院的饭哪是给病人吃的,都是给和尚吃的。
悠着点吧,再把病情拖重了。看着他大快朵颐,温阅无奈摇头,瞅您这精神头儿,什么时候出院?
唉,能就好了,毛闪闪仰天长叹,医生说至少俩礼拜,快憋死我了!
对了,对了,阅哥你火了啊,真人秀粉丝都破千万了!他说着,语气一下子兴奋起来,早知道剧本写得这么好,我拼死也得去啊。
多亏你没去。温阅暗道,不然就不是断肋骨的事儿了。
前两天护士把我手机收了,没看到结局。直播间怎么给封了呢?毛闪闪接着问,给碧涛打电话也没人接,不是又出状况了吧?
从岛上回来,温阅利用碎片时间查询过直播间相关信息,均未提及刑事案件,整个事件似乎还没浮出水面,可涉及六名死者,怎么也算得上大案子,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温阅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还记得断头崖的事儿吗?
毛闪闪瞪大眼睛,什、什么意思,又死人了,这次谁死了?
温阅指了指自己,不瞒你说,只我一个活着回来。
毛闪闪手一抖,啊?这么大事儿怎么没听说?
温阅摇头,我也搞不明白,按说警局该第一时间找我配合调查。
反过来说,警察可能判定你是清白的。毛闪闪问,这回没作热心市民提供破案线索?
谢谢信任啊。温阅托腮道,我不得先来看看你吗?断肋骨可不是小伤,安心静养才好,别这么嘚瑟。他得花点时间整理思路,六天太长,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间说不清楚。
我倒想,可俗事缠身,难以安宁啊!!!毛闪闪叼着鸡腿,愁眉苦脸。
怎么,你这儿也有新情况?温阅问,
嗯,正愁着呢。毛闪闪从枕头后面掏出遥控器,时间刚好,阅哥你看。他抬手打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