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认为那一日的裴弦所说出的那番话,是真的如他此刻所讲的那般,不过是出于一时下不了台。
然而,这一刻的裴弦,眼泪都已经含在眼眶里,那分明个是在为他自己曾经的行为,深深的感到歉疚和忏悔的表情,若都是假装的话,江暮烟也无法就这么下定论。
所谓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人的一生哪里会有完全不犯错的时候?
只要能认识到错误,给予及时的改正,他们作为他的长辈,还是该给予他机会的,不是吗?
毕竟裴弦也不过才是个二十三岁的大男孩。
更何况,她和羽钦不也已经决定了一个五年计划,本来就是没打算要责罚他的吗?
如今不等他们要责罚,他自己就已经主动认识到了错误,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吗?
再三这般开解过自己后的江暮烟,缓缓地把原谅他的眼神投给了面前的裴羽钦,裴羽钦一接触到烟儿的眼神,便明白了她是心软了。
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弦儿,你能说出这番话,叔叔非常高兴,只愿你是真心实意的在此刻为过去做过的错事,说过的错话而后悔,若是那般的话,我和你婶婶,便是受你那几句话的委屈,又如何?你起来吧!”
“是,叔叔,谢谢叔叔,谢谢婶婶!”
裴弦此刻才终于缓慢地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因为跪得有一会儿了,这一起身,身体都忍不住趔趄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好在江暮烟之前来扶他时,就一直站在他身边,此刻正好适时的扶了一把。
“裴弦,你没事吧!”
裴弦不着痕迹的握了一把江暮烟的手,只觉得掌心里的柔荑,温润无骨,香软不已,心旌忍不住微微浮动了一下。
但是手上却还是飞快的放开,然后恭谨地后退了一步,口中叫道,“多谢婶婶,弦儿无妨,只是一时有些腿僵麻罢了,现在已经好了。”
“那便好,那裴弦,你是当真决定这王家的婚不退了?”江暮烟忍不住再度问了第二遍。
“是的,婶婶,非但不退王家的婚,而且为了向所有的人明志,我裴弦娶王明珠不是为了入仕途,所以往后裴弦会一门心思认真的随着叔叔和婶婶学习生意之道,再不去想那考功名,做大官之事了!”
“因此,只请叔叔婶婶不要嫌弃裴弦愚钝,就让裴弦留在叔叔和婶婶身边,认真学习吧。”